然而這卻不是最叫人麻煩的!最叫人煩躁的,是方家這邊想要收回那莊子,而那對賭協議又是自家兒子親手畫過押的!
吳二老爺捂住怦怦跳的心髒,回頭滿眼猩紅地瞪著吳元魁。
吳元魁則知道自己這次逃不過了,下意識就想要找個替罪羊。
“爹!是她!是她讓我簽的!這書契是她讓我簽的!”吳元魁一隻手指向盛兮,隻希望親爹的怒火能分給盛兮一點。
盛兮卻不背這鍋,既然知道這對賭協議沒錯,她便直接道:“吳二爺,魁少爺是成年人,又是識字的,當時還有他帶來的其他人在場,簽字是他自願,無人逼迫。”
“誰說沒人逼迫,那不是有兩個人……”
“那倆人不是你自己帶過去的?”盛兮反問道。
吳元魁一噎,眼神開始亂瞟:“我,我那是,我……”
“你閉嘴吧!”吳二老爺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了,盛兮不說,關鍵是方家人還在!
看著手上那書契,再看看方家那位張管事。作為商賈,他是沒辦法同縣令大人對著幹的,而方家又位高權重……沒辦法,今日這虧吃定了,而他若想減少損失,也隻能試圖說服其中一方。
理所當然地,他將目標對準了盛兮:“盛姑娘,這書契不過就是一張紙。將來你定要在永安發展,多個朋友多條路,大家從此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否看在我的麵子上,不予我這兒子計較。那莊子,那莊子賣得的銀子我分文不動退給盛姑娘你,然後再補給姑娘二百兩,你看……這樣如何?”
盛兮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如何。”
“你……”
“莊子我不會退,但吳二爺若想滿足這位管事要求也可以,十倍賠償金一個銅板都不能少。”盛兮清清冷冷道。
“盛姑娘,你當真要這般不講情理?”吳二老爺的臉黢黑黢黑的,因為盛兮過於堅決的態度,還因為她的話。
盛兮卻忽然笑道:“吳二爺,您是做生意的,那該清楚何為在商言商。白紙黑字就在您手裏,難不成您想否認?”
“我,你……”吳二老爺無法想象自己竟會被一個小丫頭給問住!
一旁的張管事看著他們你來我往有些不耐煩了,從二人交鋒看,他總覺得姓盛的那丫頭有些不好啃,眼珠子一轉,他隻好去逼問吳二老爺:“吳二爺,這事兒你看怎麽辦?四公子還在家裏等著呢!這莊子四公子可是看上好久了,要不然也不會同魁少爺打那賭!願賭服輸,吳二爺難道不知這道理嗎!”
“我,不是,張管事別急,吳某這不是正在想辦法……”
“那辦法想到了嗎?”
吳二老爺:“這……”你眼瞎啊!看不到嗎!吳二老爺再憋不住,在心裏頭罵了一句。
他看了眼張管事,又看了眼盛兮。
張管事一個下人定做不了主子的主,想必那方家四公子是要定了這紫藤山莊。可看盛兮這架勢也不是能交出莊子的,真若惹急了這丫頭,對方會不會一紙訴狀將他告上公堂都說不定。
兩邊都動不得,難不成,難不成真的要他給出十倍賠償?那還不如讓他死一死呢!
吳二老爺一雙眉幾乎就要擠得連在一起,為難之際,忽然外麵傳來下人稟報,卻是吳老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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