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的到來讓莊子熱鬧不少,尤其是洛神醫的變化最大。
眾人看了一晚上老人家的黑臉,再見他變得嘻嘻哈哈,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隻是盛兮卻知道,老爺子這般表現不過是為了安撫眾人,內心真正想法如何,這個誰也不知道。
就比如,她自己。
有關寧王消息傳得很快,不過一日時間,洛京的狄良煒便親自找上了門。
盛兮在看到身著便裝的他時頗有些意外,她本不過是個借口,卻沒想到對方竟會這麽認真。
狄良煒見她這般,便解釋說:“是皇,咳,是安平侯讓我來看看你的,不管怎麽說,你是定罪寧王還有寧王一黨的大功臣,總不能讓你出事!”
盛兮扯了下嘴角:“真若出事昨晚就出了,狄大人您是不是來晚了點?”
狄良煒麵色尷尬道:“這不是,這不是沒想到他們會來永安,這方麵部署的確疏漏了些……咳咳,盛姑娘啊,真是對不住,讓你們受驚了。”
盛兮道:“的確受驚了,那大人您壓驚的禮物帶了嗎?”
狄良煒:“……”
盛兮:“開玩笑的。”
狄良煒:“……”
這姑娘,玩笑能這樣開嗎?不知道他現在金庫緊張?司裏現在每個銅板都要掰成兩半花!
就是皇上也如此!那寧王捅下的窟窿比想象中還要大!本以為摘了這麽一個馬蜂窩還能得些蜂蜜,誰知道蜂蜜沒見著,盡是窟窿了!
盛兮看著狄良煒一副恨不能咬死某人的神情,不禁挑眉,問道:“狄大人,寧王還沒抓到嗎?”
狄良煒搖頭:“沒,不過已經有了線索,相信不日就能將人抓到了。”
盛兮下意識點了點頭,瞳眸輕輕一轉,試探地問狄良煒:“狄大人,寧王是不是還在一些其他勢力勾結?比如……滄金閣?”
狄良煒歪頭看她一眼:“這滄金閣的勢力如今是越來越大了,時不時都能聽到呢!”話音一頓,他轉正了話頭,“這個尚不清楚。至少目前我們得來的消息,暫時還未發現。不過,這種事兒誰也不敢保證!”
齷齪總會有各自勾連,即便麵上看不出,誰知道私下裏是不是已經糾纏在一起。
盛兮“哦”了一聲,遂不再多問。
狄良煒臨走前,盛兮又問了遍他寧王何時能抓到。狄良煒說很快,見他說得這般自信,盛兮想,或許明天那寧王就能抓到。
可誰成想,直到十天後,寧王落網的消息才傳了過來。
而此時,盛兮正在麵試一位女大夫,聽到這個消息,她尚未有反應,那位女大夫竟是先哭了起來。
盛兮:“……”
“抱歉姑娘,我,我就是高興!”女大夫擦了擦眼淚解釋說,“我外祖家在曲州,去年曲州大壩決堤,他們,他們一家不幸遇難……現在好了,終於抓住了那個罪魁禍首,我是真的高興!”
盛兮沒想到還有這茬,聽到曲州,不免想到洪三娘與高毅,也不知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不會也同這女大夫一樣,高興地情不自禁。
思忖之際,核桃在外麵敲響了房門。
盛兮喊了聲“進”。
“姑娘,裕州來的信。”核桃進門後,將手中的信交給盛兮便出去了。
盛兮沒有急著看信,而是又同那女大夫溝通了幾句後,便先讓她回去等通知,之後方才拿起信來看。
這段時間沈安和寫信的頻次多了些,大概是知道他院試之前趕不回去,所以每次都會在信的末尾詢問她在何處,又詢問她接下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