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宗?”盛兮一愣。
沈安和點頭:“嗯,證據確鑿,的確是他。”說著他注視著盛兮,“府衙的人曾問我,要不要網開一麵,因為他們查到盛光宗原本同你是一家。”
“你鬆口了?”盛兮忽地瞪大眼睛看向沈安和。
“沒。”沈安和直接搖頭,“我讓府衙的人秉公辦理。因為這件事盛光宗被罰銀百兩,州裏學官直接奪了他秀才功名。”
“這麽說,盛光宗從此再不是秀才了?”盛兮問。
“是,他被勒令此生再不許參加科舉考試。”沈安和回道,見盛兮不再發問若有所思,他抿唇一瞬,最終還是開口問道,“盛兮,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有些過分?你們畢竟曾是一家人……”
“嗯?怎麽會!我就是在想,這懲罰還是太輕!就這些嗎?怎麽就沒把這種人直接流放呢?”盛兮異常氣憤地說。
膈應她她懶得跟他們計較,卻不想這些人得寸進尺,竟欺負到她相公頭上了!
“還有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被人家從族譜上除了名?什麽一家人?我跟你才是一家人!”盛兮瞥他一眼,見那人依舊蹙著眉,纖纖細指下一瞬便點在了他額前,“沈秀才啊,我們是一家人,這才是前提,不管從前還是以後,記住了嗎?”
清涼的指尖按在額間,像是霧蒙蒙的腦子裏冷不丁吹進一陣朔風,既降了溫,又吹散了那尚有遲疑的陰霾。這一刻,沈安和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他與盛兮是一體的!
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記住了”,隨即問她:“那你剛才在想什麽?”
盛兮眉眼一厲,冷哼一聲說:“我在想,我該用什麽辦法,能讓老盛家那一家子從此再無法翻身!”
“想給我出氣?”沈安和看著她問。
“嗯!欺負我相公,是可忍孰不可忍!”盛兮哼哼道。
沈安和唇角一掀笑了出來:“多謝娘子!不過不用了,有這件事在,我想他們怕這輩子再沒辦法在裕州界內立足了。”
盛兮有些不相信:“當真?”
沈安和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說:“當真。所謂眾口鑠金,即便我不說什麽,可百姓眼睛雪亮,且盛光宗當初在萬嵩學院時本就招惹了不少人,再加上老盛家在村子裏口碑日益低下,他們的結果定是不會好的,放心。”
盛兮聽著沈安和分析忍不住嘖嘖兩聲,發出一聲感慨:“沈秀才啊,真沒發現,原來你才是白切黑!”
沈安和不解:“何為白切黑?”
盛兮:“就是,你是個黑芝麻餡兒的!”
沈安和:“……那,甜嗎?”
盛兮深吸一口氣:“嗯,甜!”
還齁甜!
既有如此結果,盛光宗的事便就此揭過,想到一直未見麵的盛楠,沈安和問盛兮:“你剛說,盛楠是跟著滄金閣走了?”
“是。”盛兮說著輕聲一歎,遂將之前發生的事說與沈安和,“這期間定有脅迫在,但我想,盛楠或許是真的想走。”
相處這麽久,她非常清楚盛楠脾性倔強,即便被人脅迫,若非他自己真動過這心思,定不會走得那般悄無聲息。
“或許,人各有誌吧。”盛兮淡淡道。
沈安和輕輕拍了拍她手背,安慰她道:“你說的對,人各有誌。但我想,盛楠既然將你送給他的小狗玉佩拿走,便是不想同我們斷了這關係。或許,有一天他會主動回來。也或者,哪一天走在路上我們就能碰到也說不定。”
“嗯,你說的有理。”盛兮輕輕點頭,沉默一瞬後突然開口,“沈安和,沈長史……你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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