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在自認盛兮看不到的方向,一邊喊人,一邊狠命地掐那人的軟肉,試圖用疼痛刺激對方睜眼。
隻是可惜,對方也隻是本能地哼了哼,眼皮連掀都沒掀一下。
老嬤嬤鬆手,轉身半真半假地對盛兮道:“盛大夫,我家主子睡之前怕是又躲著老奴點了安神香,這怕是一時半刻醒不來了。要不您還是問老奴吧,主子的各種情況老奴都知道。”x33xs.
盛兮點點頭沒說話。
侄婦什麽的說不定隻是個借口,為免露餡讓人昏迷倒也是個辦法。
盛兮讓人將藥箱拿過來,從中拿出針包,抽出一根銀針來就欲要紮向床上之人。
老嬤嬤見狀急忙喊道:“盛大夫,你這是要作甚?”
盛兮扭頭看她:“把你家主子紮醒啊!”
老嬤嬤:“……”
老嬤嬤:“咳咳,盛大夫,你是不是剛剛沒有聽清老奴的話?”
盛兮歪頭,眼神中有一瞬的迷茫。
老嬤嬤眼睛一亮,嘴角泛起笑意:“盛大夫,你定是剛剛沒有聽清老奴的話!老奴說,不用再叫醒我家主子了,主子的情況我都知曉,盛大夫問我便是!”
盛兮晃了晃頭,按著腦袋說了句:“是嗎?”
老嬤嬤同香草對視一眼,當即道:“是啊!所以,盛大夫便聽老奴的話吧!”
盛兮鬆開手,眸中迷茫更甚:“那……好吧,那我便問你吧!”
老嬤嬤高興地露出一排鑲著銀的牙:“是是是,盛大夫問我!問我!”
盛兮就像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般,一會兒自己問自己的,一會兒按照老嬤嬤的話說著,就像是真的中了冥芽,整個過程都在按照老嬤嬤設想的那般進行著。
終於,病看完了,老嬤嬤看了眼春桃,春桃會意,當即從一旁桌上端來一杯水,對盛兮道:“盛大夫,說了這麽長時間話,您應該渴了吧,喝口水吧!”
盛兮抬眸看向她,黑黢黢的眼眸盯著春桃,驚得春桃差點將手裏的水撒了。
“盛,盛大夫?”春桃試探地喊了一聲。
盛兮收回目光,接過茶杯將那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三人見狀幾乎是同時鬆了口氣,而盛兮隻當依舊糊塗,什麽都沒看見。
隨後,老嬤嬤拿出來一個荷包,裏麵裝著這次出診的診費。她將荷包交給盛兮,同時對她說:“盛大夫,這荷包您定要收好,這可是我家主子賞給您的!”
盛兮顛了顛荷包,分量不輕,似乎除了銀子還有其他東西。不過她沒看,徑直收起後便說要回去。
老嬤嬤沒有攔,香草與春桃也什麽都沒說,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她走了。
盛兮有些意外,麵上卻不顯,坐上車上便開始睡覺。
馬車並沒有耽擱,依舊是之前的速度。不過盛兮沒有讓人將其送回盈安堂,而是在城門口處便喊了停。
“盛大夫您醒啦!”香草看到盛兮醒來,很是高興地喊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