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媳婦沒外孫香,那他為何還要去尋那不自在?一個人逍遙自在不好嗎?何苦去尋那拖累?
“找個人照顧你怎麽就成了拖累?”騏文帝被沈榷那一臉嫌棄氣得使勁兒皺眉,“你就那麽喜歡做孤家寡人?”
“皇上,臣有兒子兒媳,如今還即將有外孫,怎麽就是孤家寡人了?”沈榷反駁道,頓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難道臣還要像您一樣,妻妾成群,整日為了女人間的拈酸吃醋耗神?累不累?”
騏文帝:“!”
一旁的蔡讓聽了直捂臉,都不忍去看皇上臉色。這安平侯膽子可真大,這麽調侃皇上,也不怕皇上直接下旨給他後院塞進七個八個女人。
騏文帝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他在心中不斷勸誡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這沈榷是如今自己唯一能交心之人,他本就是個愣頭青,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動腦子的家夥……
呔!忍個屁!
“嘭!”騏文帝伸手抓起盤子裏一個雪梨狠狠砸向了沈榷。
沈榷被砸到,沒喊痛,倒是忙不迭去接那個就要落地的雪梨,待終於抓住,他一起身就衝著騏文帝傻笑道:“嘿嘿,多謝皇上賞賜!”
“你!你可真是!”騏文帝一根手指點著沈榷,氣得咬牙切齒。
沈榷擦了擦那雪梨,憨笑著道:“恰好臣餓了,皇上,臣就不客氣啦!”說著,沈榷直接一口咬在了那雪梨之上,那香甜口感直令他眯起了眼。
騏文帝不想看這貨這般模樣,袖子一甩,直接趕人:“走走走!趕緊走!宮裏沒你飯!”
“哎,臣告退!”沈榷咽下那口梨肉,急忙躬身告退。
待他離開,騏文帝的胸口還氣得上下起伏。
蔡讓端著茶過來,一邊奉茶一邊道:“皇上,您別生氣,安平侯非有意頂撞您,在奴才看來,他這是真的不想續弦啊!”
“唉,朕又何嚐看不出。”騏文帝沒有接茶,隻是擺擺手,目光拉長看向遠方,似在回憶著什麽。半晌後,他不禁再次歎氣,轉身問蔡讓:“你說,他是不是還沒從顧玉瑤那裏出來?要不然,怎麽就不想找個人陪呢?”
蔡讓極為認真地想了想,回道:“依奴才看,安平侯怕是真的隻想著他那尚未出世的外孫了。”x33xs.
也就是皇上心裏一直有結,而他旁觀者清,看得更明白些。
見騏文帝不說話,蔡讓隨後便又道:“皇上,您其實不必自責,這路都是自個兒走的,自然也要自個兒承擔一切。想來,安平侯比誰都明白這道理。”
騏文帝輕輕摩挲著指間扳指沒說話,片刻後他方才開口道:“沈榷這一生啊……”
這一生如何騏文帝沒繼續再說,但大抵是些感慨的言辭。隻是作為其評論的對象,安平侯沈榷如今那一門心思都在未來的小孫孫上,斷是不可能再讓人“霍霍”他的。
從宮裏出來,沈榷便直接奔向晁雲的家。
晁大師此時正在院子裏打磨新式兵器,見到沈榷來隻當他是有什麽新想法,一臉喜意地起身相迎,結果便聽到對方說要他給他未來的小孫孫打造一輛馬車!
晁大師:“……”
晁大師十分無語地看了眼沈榷,摁了摁眉心,問他:“侯爺啊,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
“知道啊!”
“知道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