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郡主!”葛鳴見到二人便躬身一拜,不過一日,其再看沈安和與盛兮,那眼中竟是毫不遮掩的敬意。
盛兮有些意外葛鳴的轉變,看了眼沈安和,想到那個參將,大概猜出來葛鳴為何會如此了。
而葛鳴此時內心對沈安和的佩服當真是五體投地,尤其是經過昨日一番抽絲剝繭,將那想要給苦月下毒的參將找出來後,他已經完全被沈安和過分縝密的邏輯打敗了。
“葛大人有何事?”沈安和問他道。
葛鳴將自己從那份被人智商碾壓中抽離,聞言當即對盛兮說:“郡主,那苦月說要見您!”
“醒了?”盛兮意外,剛剛沈安和還說苦月要緩一緩。
葛鳴道:“是,醒了。”說著他忍不住嘖了一聲,“這苦月看上去娘裏娘氣的,但當真是個男人,先前受了審訊,之後又是中毒又是割脈的,到現在竟然還一聲不吭,咬著舌尖兒讓自己清醒過來了。嘖嘖,這種人,我敬他是條漢子!”
盛兮站了起來,看向沈安和。
沈安和隻是問她:“吃飽了?”
“嗯,飽了。”
沈安和這才起身,伸手牽住了她的手,說道:“那走吧,去看看。”
二人就這樣牽著手從葛鳴身前經過,葛鳴目光在那雙交疊的手上快速劃過,眨眨眼,又眨眨眼,總覺得昨天那個冷漠疏離,叫人打心底畏懼,一點溫度不見的沈安和,與今天的沈安和不是一個人。
葛鳴目光又在盛兮身上掃了掃,心下算是有了結論。
果然,優秀的男人都是耙耳朵!嗯,跟他一樣!
因為苦月身份特殊,所以,自盛兮接手後,房間裏便一直都有沈安和派過去的人。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出一個參將,且形勢之複雜,也非一日就能解決的。即便那參將落網,但誰都明白,今日的湛州水師已經不能再如往日般維持麵上和平了。
苦月躺在床上,眼睛房頂好半晌方才眨一眨。若非他胸口能看出上下起伏,隻怕會被人以為是在挺屍。
聽到外麵動靜,他眸光微動,卻並沒有將視線轉過去,隻是聽著那腳步聲從外麵一步步靠近,直至停至床前。
一雙手忽然在其麵前晃了晃,熟悉的聲音就這樣響了起來:“這是還沒回神?還是在白日做夢?”
苦月眼睫一抖,心頭也跟著重重一顫,透著迷茫與麻木的目光轉過來,在看到那張熟悉,卻不算熟悉的臉時,有那麽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在白日做夢。
監國郡主,竟然真的來了?
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竟從洛京城千裏迢迢地趕了過來!
苦月想動,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盛兮那隆起的腹部,呆滯的眼神再沒能繃住,這一刻湧現出深深震撼。
這……她竟然……懷著身孕過來了!
可之前明明……
“這回醒了?”盛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之後,她扶著沈安和的手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坐在了苦月床前,聲音中帶著一股好似老朋友相見般的笑意,“原來,你想要的獨一無二就是為了讓我過來啊!”
苦月張了張嘴,想說不是。可眼下情形擺在這,他想否認都不能。
而當初那個瓷瓶不過是一個慰藉,他其實都不敢奢望盛兮能過來,可誰知道,她竟真的過來了!
是幻覺嗎?她怎麽會來呢?她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是凡人羨慕的人上人,這樣的人不是都想著如何享受這人間富貴,如何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利讓自己更加快活,怎麽,怎麽就來了呢?
苦月想不明白,他緊緊盯著麵前人,用那如破鑼磨著砂礫般的聲音問盛兮:“你,為何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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