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董家勾連的官員不是沒有,但沈安和明白了盛兮的意思,隻怕還有其他沒有被查出來的人。
然而盛兮卻是搖頭:“我也隻是猜測,沒有具體證據。許是對方藏得太深,但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沈安和與盛兮目光對視,片刻後重新牽起她的手,邁動步子向前:“既然沒有,那便暫時不去管。時間不早了,先不想這些了。”
香刹教人質的威脅不同於以往戰爭中遇到的,他們不僅有刀劍,還有毒藥。
那些僥幸被救下來的人質,一開始看著好好的,但過不了多久他們便盡數失控般,見人就咬,受了傷也不喊疼,眼睛猩紅似血,眼神木然,宛如僵屍。
有不少兵士著了道,受傷不說,之後更是發現,那些被咬傷的人竟也出現了如人質一般的幻覺。
此等事,不可謂不驚心,也令之後的解救變得更加困難。
而上宣府裏可自給自足,他們想要用時間圍堵的計劃不可行,眼下又出了此狀況,無疑為營救與抓捕雪上加霜。
尋求支援的帖子很快送到了騏文帝的案台。
他看著手中帖子,站在原地一番琢磨後,最終還是對蔡讓道:“去叫人吧,這件事,隻能是她了。”
蔡讓應是,退步離開。而不等他走出多遠,迎麵便遇上了沈安和。
“沈大人!”蔡讓恭敬地給沈安和行禮。
沈安和還禮,同時眉心一跳,目光在蔡讓過分熱情的臉上停留兩息後,問:“蔡公公這是要宣人?”
“啊,是!”
“宣誰?”
“啊,這……”
“是盛兮嗎?”沈安和突然道。
蔡讓:“……咳,沈大人,您這是早就知道了啊!”
沈安和看了眼蔡讓,沒有回複他這句,片刻後說:“不打擾公公了。”
說著,他朝蔡讓輕輕點頭,徑直朝禦書房走去。
蔡讓看著他背影無聲歎氣。說實話,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讓盛兮去,更別說身為丈夫的沈安和了。
這件事屬實危險,據說那瘋病會傳染,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招。送來的信報上隻差沒說那裏的大夫全軍覆沒了,這消息聽著就嚇人。
皇上也不想讓盛兮去,這是要命的事,萬一出個意外,那毀得可不隻她一人。別說皇上看出來,就是他也知道,盛兮若出了事兒,他們的首輔大人怕不會堅持太久。
可縱觀整個黎國,眼下能解此局的也隻有盛兮。一來她醫術高明,說不定能研製出解藥。再來,她功夫了得,不似那些大夫,一旦被那些得病之人抓住,至少有還手之力。
沈安和沒開口阻止他,想必他也清楚這等情況。
蔡讓又歎了口氣,看了眼拐得沒影兒的沈安和,這才轉身快速離開。
而彼時,盛兮正在家裏看著諦聽傳來的消息,有關上宣府之事她知道的並不比其他人少。
兩個小奶娃在經過一段時間努力後,皆會喊娘親,再努努力,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盛煙的腿腳更利索了,自解鎖雙腿走路技能,隻要不睡覺,小家夥是能走便跑,能坐便走,能躺便坐。
而沈歸則與之完全相反,將年畫娃娃的憨態可掬發揮到極致,蹲守在某地,安穩得不像話。
不像話的女娃子,還有不像話的男娃子見娘親一直盯著一張紙瞅,姐弟兩個心照不宣,下一刻竟是齊齊撲了過去。
“娘……親!”
兩個小家夥同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