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杜吉吉的方法有許多,她不強迫。隻是覺得杜吉吉雖嘴碎了點,但人不錯,從此斷了交集有些可惜。但人各有誌,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一國人。
沈安和聽她這般回答,便不再多問,待她來到一棵樹下休息,同時從懷裏拿出來一個錦囊。
“這是給你的,不過,不是我送的。”沈安和道。
盛兮一邊接過錦囊,一邊問:“這是什麽?”
沈安和說:“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盛兮打開了,從錦囊裏抽出兩張疊的整齊的小片宣紙,展開之後,發現那宣紙之上皆畫著一個人。
“這是……我?”那人畫得不夠精細,尤其其中一副,甚為狂野。但不知為何,盛兮第一時間覺得,這畫中人是自己。
沈安和笑了聲,歪頭看了眼那兩幅畫,說道:“無法想象你是如何認出來的。不過你沒說錯,這兩幅畫的皆是你。”
“誰畫的?”盛兮隨口問。
沈安和沉默一瞬,之後方說:“盛煙,沈歸,你的……一雙兒女。”
盛兮想要翻動畫像的手指一頓,眼睫輕輕一眨,再抬頭時,看著沈安和的眼睛裏各種情緒交雜。
“我……”她動了動唇,開口一個字後卻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她生過孩子?她回想洗澡時擦拭過的身子,平坦的小腹,光潔的肌膚,不見妊娠紋,不見黑斑,頭發依舊濃密,說實話這樣子若說她生過孩子,她第一個不相信。
可,畫就在眼前啊!
她低下頭,目光重新落在那兩幅畫上。兩個孩子還記得她,可她卻沒想起他們。說好的母子連心呢?老天爺竟沒給她開這道門。
“抱歉,我……一點都不記得了。”盛兮雙眉緊緊皺起,沒有看沈安和,隻是盯著那兩幅畫上的自己。一個文靜恬淡,一個豪放粗獷,但不論哪一個,兩幅畫皆用了心。
若沈安和說的是真的,若她真有一雙兒女,若那雙兒女知道他們的母親壓根一點都不記得他們,那該是怎樣的心情。
沈安和看她片刻,似是讀懂了她的糾結,狀似隨意卻實則安慰道:“嫣兒說,娘親一直沒回來,是去打怪獸了。等娘親回來,一定會給她帶回怪獸的犄角、鱗甲。這是件很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她一點都不著急。”
盛兮聞言忍不住輕笑,同時伴著一絲說不出隱痛。
她終於抬起了頭,問沈安和:“那沈歸呢?這孩子又如何說?”
“二哥啊。”沈安和說著忽然手指輕輕在沈歸所畫的畫像上點了點,“他想說的話在後麵,你看看。”
盛兮看他一眼,遂低頭翻動了那副畫,而後她便看到那畫背後一角,用小楷寫著細細兩行字——娘親,我在在院子裏種了一株石榴樹,洛公公說,等石榴結果你就會回來。我每天都會看著它,幫它澆水、施肥,到時候,一定將結出的第一個果子摘下給娘親!
短短幾句話,盛兮幾乎可以想象一個小小身影日日守在石榴樹旁,撅著小屁股,一勺一勺地幫那石榴樹澆水。
胸口泛起波濤,卷起嗆人的味道,刺激到了眼睛。
盛兮低著頭,問沈安和:“石榴樹,什麽時候種下的?”
沈安和看著她,無聲一歎:“前年,開春之際。”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