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忘了最重要的人,不知該如何道歉。
最重要的人啊,兩個孩子、小遠、外公、師父,盛楠和長譽,裴銳兄妹倆,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人,還有,沈安和。
這麽多人啊,她該如何跟他們說,這五年時間她一分一毫都不曾想過他們,甚至都不知他們的存在?該如何跟他們說,你們惦記的人,又恢複到了從前,那個從背叛中覺醒,一心隻想安靜地過著自己小日子的人?
又該如何跟沈安和說,當初那個說著“好好的,等我回來”的人,不僅沒有主動回家,反而讓他不遠千裏各處去尋她?
五年多空白的記憶,到頭來是冷的呀。
盛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低頭看向手中匕首,還是原來的模樣,卻沒想到,原來她五年的過往,隻需要自己的一滴血。
“盛姐姐,你……沒事兒吧?”江索見盛兮終於開口說話,提著的心並未放下,用蓄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她。
盛兮握了握手中匕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目再睜,抬頭看向江索時,整個人已然恢複平靜,好似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出現,她又重新變成那個令人心安的主心骨。
然而,江索的擔憂並沒有減少。
盛兮抬頭輕輕拍了拍江索肩膀,對他說:“沒事兒,放心。”
江索用力抹了一下眼,將眼淚揩掉:“盛姐姐,你剛說忘了重要的人,需要我幫你找嗎?”
盛兮聞言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不必,姐姐已經找到,隻等回去跟他們道歉了。”
江索用力抿緊唇,沒有再說話。
盛兮也不再言語,隻是目光重新落回戰場,清冷的眼眸頓時變得鋒利。
那一瞬,江索是真心覺得盛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番觀察過後,盛兮忽然從袖袋裏掏出裏十多個小瓷瓶,想了想,又拿出來一個小布袋,將瓷瓶放了進去。
江索一直關注她動作,再看到那麽多瓷瓶後,不禁盯著盛兮袖袋瞪圓了眼睛。
他想,姐姐這袖袋究竟如何做的,怎能裝得下這麽多東西?而且,姐姐好厲害!剛剛打鬥那麽激烈,這些瓷瓶竟已然完好無損!
見盛兮將布袋交給自己,江索忍不住問:“盛姐姐,這是什麽?”
盛兮解釋:“都是毒藥。”
“啊……”
“你在這裏藏好,若是有人來,你便拿著瓷瓶向外撒。”說著盛兮又掏出一個瓷瓶,“這是解藥,若你不小心中招,吃一顆就好。”
江索:“……”盛姐姐這話說的,好像他很蠢……
見盛兮起身,江索急忙喊道:“盛姐姐,你去哪兒?”
盛兮在其肩膀再次用力一拍,認真卻又囂張道:“去幹死那些人!”
江索:“……”
他張大了嘴巴想說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著實盛兮這句話氣勢實在太囂張,囂張到他忍不住都想給她鼓掌,想要相信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