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這老小子,最近發了橫財,說是要蓋新宅子,讓我去幫他掌掌眼,挑個風水寶地。
我胡致遠彆的本事不敢說,這風水堪輿的功夫,好歹也跟著我爺爺學了幾十年,在這一行也算是小有名氣。
喬爺出手闊綽,這一單生意,我自然是樂意之至。
一進喬爺新置辦的四合院,那叫一個氣派!
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看得我眼都花了。
喬爺拉著我,指點著周圍的山山水水,那得意的勁兒,跟一隻鬥勝的公雞似的。
“致遠啊,你看看這塊地,是不是塊風水寶地?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手的!”
我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算,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不錯,喬爺,這地方依山傍水,藏風聚氣,是個難得的好地方。不過……”我故意頓了頓,吊足了他的胃口。
喬爺一聽我“不過”倆字,立馬緊張起來,連忙問我:“不過什麼?致遠,你可彆嚇我啊!”
我嘿嘿一笑,指著院子中央的一口井說:“這口井,有點古怪啊,井水清澈見底,卻不見半條魚蝦,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喬爺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湊過來小聲問我:“致遠,這…這有什麼說法?”
我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喬爺,我聽說,您這發財的路子,有點…不太尋常啊?”
喬爺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最後歎了口氣,說:“致遠啊,你也知道,我早年間是靠著元代大墓發家的。那墓裡啊,也有一口井,和這口井,一模一樣,水清澈得跟鏡子似的,卻連個水
草都沒有…”
他的話像一塊石頭,咚地一聲落進我的心裡,激起一陣漣漪。
這世上,真有這麼邪門的事?
我心裡暗自琢磨著,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跟喬爺打著哈哈。
說實在的,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去趟湘西。
我那可憐的妹子杜婉鈴中了死降,據說隻有湘西的千年“內家肉丹”才能救她。
這喬爺的事,雖然肥差,但哪有我妹子的命重要?
想到這,我立馬起身告辭,喬爺再三挽留,我也不肯多待,匆匆忙忙地就往陳啟明的古玩店趕去。
這陳啟明,可是卸嶺盜魁,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沒準知道湘西千年內丹的消息。
陳啟明的古玩店,還是老樣子,門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玩意兒,真真假假,魚龍混雜。
我一眼就瞧見了陳啟明,他正坐在櫃台後麵,手裡盤著一串核桃,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爺,好久不見啊!”我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陳啟明抬頭看了我一眼,也笑了笑:“喲,是致遠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開門見山地說:“陳爺,聽說您年輕的時候去過湘西,我想打聽點事。”
我話音剛落,站在我身後的楊若琳突然開口說道:“陳前輩,家父張逸塵,曾與您有過一麵之緣。”
陳啟明一聽“張逸塵”三個字,手裡的核桃“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身,上下打量著楊若琳,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你…你是張逸塵的女兒?”陳啟明的語氣有些顫抖。
楊若琳點了點頭,神色平靜。
陳啟明長歎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緩緩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一晃都半個多世紀過去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和楊若琳,眼神裡滿是滄桑,“想當年,我陳啟明也是風風火火,帶著卸嶺的兄弟們,走南闖北,什麼大墓沒見過?可就是那湘西瓶山…”
他頓了頓,像是陷入了回憶,“那瓶山裡,葬著一位元代將軍,據說墓裡藏著無數奇珍異寶,還有…一顆千年丹丸。那時候,我年輕氣盛,帶著兄弟們,前前後後去了好幾趟,可那墓裡機關
重重,毒物遍地,兄弟們死傷無數,我也差點把命丟在那兒…”
陳啟明的語氣越來越低沉,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奈。
“最後,我聯係上了搬山道人張逸塵,他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這才勉強打開了墓門…”
他突然停了下來,猛地抬起頭,看著楊若琳,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丫頭,你既然是張逸塵的女兒,那你可知道…”陳啟明那雙渾濁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盯著楊若琳,一字一頓地
問:“丫頭,你…可知道…你爹當年…在瓶山裡…發現了什麼?”
我心頭一緊,這老家夥,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跟擠牙膏似的。
我妹子還等著救命呢,這湘西千年內丹的消息,我必須得弄到手!
“陳爺,您就彆賣關子了,”我忍不住插嘴道,“我妹子中了死降,急需千年內丹救命,您要是知道什麼消息,就趕緊告訴我吧!”
陳啟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當年,我聯係上張逸塵的時候,告訴他瓶山裡有千年丹丸,其實…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