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盯著那張“淨屍符”,眉頭緊鎖。
這符咒在辰州符中多用於防止屍體屍變,但他總覺得這裡頭必有蹊蹺。
花錦程也湊了過來,仔細端詳著符咒,低聲說道:“這符咒的畫法似乎有些特彆,不太像一般的淨屍符。”
就在我們研究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隻見一位身材佝僂的老者緩緩走進來,他便是義莊的守夜人周伯。
周伯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雙渾濁的眼睛卻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幾位這是在……做什麼?”周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目光在我們和屍體之間來回掃視,神色變得有些緊張。
陳啟明瞥了我一眼,鎮定地回答道:“周伯,我們在查看這具屍體,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這屍體身上有一張淨屍符,但我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周伯的臉色微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屍體是前幾日送來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淨屍符,應該是為了防止屍變的吧。”
陳啟明和花錦程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顯然都覺得周伯有所隱瞞。
陳啟明繼續問道:“周伯,你覺得這符咒有什麼特彆之處嗎?這屍體的來曆究竟如何?”
羅俊雄在一旁不耐煩地大聲質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快說!”周伯被他嚇得一哆嗦,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陳啟明見狀,趕緊安撫道:“周伯,我們隻是好奇,沒有惡意。如果你有什麼知道的,不妨告訴我們。”
周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在我們幾個人臉上掃過,最終停在了我身上。
他似乎在猶豫什麼,但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幾位如果真的想知道……”我感覺這老頭兒肯定有事瞞著我們,那眼神飄忽得跟鬼似的。
果然,他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這義莊鬨過怪事,好幾具屍體莫名其妙就不翼而飛了,後來才有人開始在屍體上貼這種符咒。
他一邊說,一邊還用眼角偷偷瞄我們,生怕我們不信似的。
我心裡冷笑一聲,這老頭指定沒說實話,估計還有什麼更玄乎的事兒藏著掖著。
正琢磨著怎麼撬開這老家夥的嘴,突然,義莊外頭傳來一陣哭聲,那聲音淒厲得跟貓叫春似的,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大半夜的,誰會在義莊外麵哭?
不會是……羅俊雄那小子臉都綠了,哆哆嗦嗦地指著門外,“胡…胡校尉,外…外麵…”他話還沒說完,那哭聲又近了幾分,聽著像就在門口似的。
我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匕首,手心裡全是汗。
這地方邪門得很,看來今晚不太平……周伯的臉也白了,嘴唇哆嗦著,指著門外,顫巍巍地說,“不…不好了…它…它們…又來了…”他話音未落,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像
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義莊的大門上……
那哭聲,真他娘的瘮人!
像根鏽了的鐵鉤子,一下一下刮拉著我的耳膜,聽得我心裡直犯惡心。
我和陳啟明盜墓這麼多年,什麼怪事沒見過?
可這哭聲,邪性!
我抬手示意花錦程和羅俊雄彆動,這義莊本來就透著股子怪味,這哭聲更是讓人心裡發毛。
周伯那老家夥臉都白了,嘴唇哆嗦得跟篩糠似的,指著義莊後麵,話都說不囫圇:“那…那…那地方…不能去…”
花錦程不愧是吃這碗飯的,耳朵靈光,仔細聽了會兒,說哭聲是從義莊後麵的院子傳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老家夥剛才還說後麵是禁地,不讓去,看來這地方真有貓膩。
羅俊雄是個急性子,一聽有動靜,抄起家夥就要往外衝。
我一把拽住他,低聲罵道:“你小子不要命了?打草驚蛇怎麼辦?”他這才安分下來,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決定先摸過去看看情況。
我讓花錦程在外麵守著,萬一有什麼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我和羅俊雄輕手輕腳地朝著後麵院子摸過去。
越靠近院子,那哭聲就越清晰,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