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愣神時,隻見陸寒州直接一個側踢,踹在了他的下顎。
嘣!
整個人頓時如同竄天猴,衝上了天際。
灰袍弟子看著天上星空,已經不知道如何來形容,他從未見過如此勇猛的刀法,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武夫。
若是所有武夫都是這般......
他後悔了,後悔在亭榭中,為了取悅師兄郝修文,當他的馬前卒。
隻因他的舅舅是宗門三長老。
這次跟他出來,就是他絕佳的表現機會,隻要殺了這個武夫。殺了這個最低賤的武夫。
自己就可以得到師兄青睞,將來在宗門混得好起來。心裡一直愛慕的櫻桃師妹,自己也有機會一親芳澤。
然而這一切,都結束了......
“迎接你的璀璨吧!”
隻聽身下傳來一聲高呼,下一刻,一道寒光劃破天際。
噗!
陸寒州揮手,朝著空中斬出一刀。
一道半月寒光閃過!
武夫以真元為基,以兵器為橋,劃為有型氣勁,開天、裂地......
下一刻,灰袍武夫在空中,噴灑出嫣紅的鮮血。
陸寒州凝實一眼,驟然身退。
背靠燒著火焰的屋舍,抬頭看向緩緩落下的灰袍弟子。
“以煉氣七層,堪比武夫六階的實力,爆發出煉氣九層的實力。”
“那最後的火球術法,威能直逼,武道八階?”
他不知道九階到底有多強,隻聽過,九階武夫,能敵築基。
“這樣對比,就差不多了......”
煉氣與武道境界,基本是持平的。
好比煉氣六層與武道六階,基本是一個破壞力。
隻不過六層站遠一點,釋放術法,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如果近身,煉氣六層就不夠看了。
同樣,傳言中武道九階能砍築基,很大可能,是因為近身。
不過,武道注重的是武道、體能修煉,主旨在開發自身潛力,在體能上挖掘,好比肉身成聖的路子。
以武道入宗師,而後突破人體極限力敵金丹的武夫,少之又少。
而以肉身證道成聖的,千年來,再未有過。
而修士道家,講究的是凝練靈力,淬煉丹田,在一步步修行中,拓寬經脈,鑄就強大的丹田。
而後壓縮天地靈氣,一步步突破境界,以雄渾的靈力,施展各種術法、道法......
顯然這樣的修行路,能走得更遠。
隻不過,缺點就是身體素質。
陸寒州看著噴灑鮮血,漸漸落下來的灰袍弟子,心裡想著,自己要不要也去試一試。
若是能修道,自己的戰力必然會得到進一步拔高。
自己從未測試過能不能修行,而且身上還有郡主送的玉片,如果測試沒通過,直接那玉片換,應該可以換一個修道名額......
想到這裡,陸寒州頓時豪情四溢:
不管能不能修道,自己體內的黑鼎,就是神器一樣的存在,能不停地儲備真元。
若是能吸收靈氣修煉,多一種能量儲存進去。
不能修煉,自己說不定就走肉身成聖的路子,估計幾率也很大。
畢竟這個黑鼎......
陸寒州一臉亢奮地摸著自己丹田處,感受自己的黑鼎時。
突然眼眉一瞪,一臉驚駭:“黑鼎呢!”
下一刻,眼神四顧,見那個無比熟悉親切的黑鼎,竟然與他隔了一個坑。
正等在灰袍弟子身下......
“他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更加無法置信的是,鮮血灑在黑鼎上時,陸寒州覺得黑鼎,竟然有些小亢奮。
“不是吧......”
以獸骨為柴,可煮萬物。
半空中的灰袍弟子,就這樣整個掉落了下來。
下一秒,黑鼎之下,也不知是哪裡存下的獸骨,燃起了熾熱的火光。
咕嘟咕嘟!
趙環一杯下肚,朝著眾人亮了一個杯底笑著說道:
“在下先乾為敬,你們這些青年才俊,後起之秀,可不能薄了麵子,郡主可都看在眼裡啊。”
“哈哈哈!趙公子好酒量...”
“既然趙公子敬了第一杯,那我們這些後輩,確實應該跟著痛飲啊!”
陳不語笑著舉杯,衝江楠示意,也咕嘟一聲,仰麵將杯中酒喝掉。
整個晚宴甚是熱鬨,相邀的商賈、官宦子嗣都如期赴宴。
青玄宗郝修文一杯酒下肚,還未來得及向江楠示意,便皺起了眉頭。
似乎剛剛突發心悸,讓他慌了一下神。
江楠笑著感謝,也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宴會進行的甚是融洽,直到後半段,江楠尋了機會單獨與趙環說了幾句話。
“趙公子,聽說昨天你也遭到了襲擊?”
趙環臉頰消瘦,人到中年,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模樣:
“郡主,我昨天確實遭到襲擊,隻不過不是妖獸,而是一個仇人而已。”
江楠略微皺眉,心中對孤兒報仇的事,已是信了八分,隨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不過沒事就好,明天趙家派人來接你,聽說領隊的是趙祥。有一流高手護衛,到時候離開衛山城,要安全許多吧。”
趙環一臉紅通通的模樣,眯著眼笑道:
“哈哈哈,我準備後天往庸州城去,郡主要不要一起,等到了庸州,再回京城就要安全許多。”
對於趙環的邀請,江楠正要回絕,隻聽一聲輕語,驚得她一震。
“隨行護衛可不止一個一流。”
趙環抬起手,比了兩根手指: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郡主跟我一起,不僅安全上可以保證。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場好戲呢。”
“你設了局?”
趙環搖晃著腦袋說道:“這種耗子一樣的東西,不引出來殺掉,會很煩的。”
“如何......”
......
月明星稀。
古哀嶺上,小木屋還在四處躥著火。
此時的陸寒州目瞪口呆,耳畔除了劈啪作響的木屋燃燒的響聲外。
就是眼前的黑鼎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
一股濃烈的香味在林中縈繞。
血肉如蠟遇火般坍縮,白骨寸寸剝離。
“你他媽的在乾什麼?!”
陸寒州腦子裡,黑鼎還是那個黑鼎,聯係沒有斷。
隻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黑鼎竟然真的煮起了修士......
隨著那鍋濃湯翻滾,陸寒州‘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口水,頭頂滲出冷汗,眼神木訥:
“好香......”
陸寒州突然嗅到一縷異香。
那味道甜膩如腐肉生花,勾得他胃囊痙攣。
煉氣七層,在修仙界,也算是一個排得上號的修士,煮出來的湯或許能比得上四級狼王?
隻是隨著氣泡越來越少,看著平靜的液麵,陸寒州打了一個寒顫。
這玩意,不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