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隊裡的實習生問:“鄭隊,真就不查了嗎?”
小陳代為回答:“怎麼可能,這可是涉及殺人的刑事案件。不過趙家人這麼一搞,要想推進案情確實很難。從彆的地方查,效果可沒那麼好。”
“那也得查,談鳴,趙明謙的社會關係查得怎麼樣了?”鄭岩問。
“近期和他有聯係的前女友和男性朋友問了幾個,沒有更多線索。不過據說趙明謙還有一些曖昧對象,隻是不知道身份,還得等技術那邊查一查趙明謙的手機才知道。”談鳴說。
“鄉下自建房,沒監控,一家人湊一起,直接就可以商量事,估計也沒有線上聊天記錄……”這案子要是拿不到趙家人的口供,還真難查下去。
一行人唉聲歎氣回到警局,唯一的好消息隻有一個——終於能有空吃飯了。
飯點早過了,他們叫了對門的蓋飯,邊吃邊繼續梳理案子全過程。
吃得差不多,鄭岩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上跳躍著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居然是趙縵的聲音。
“噓——”他讓其他人暫停說話,溫聲問起趙縵有什麼事。
“叔叔,謝謝你們這兩天的辛苦……對不起,我知道今天讓你們很為難……”趙縵似乎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裡,很安靜,以至於她說話聲下壓抑著的哽咽也很明顯。
鄭岩引導著問:“你也不想再查下去了嗎?你爸爸已經死了,關於你爺爺的事就算被證實也不會立案偵查,你不用擔心你爸爸的名聲。”
“但是……但是我爸死了後,我就隻剩這些親人了,半個月後還要去國外做手術……”哽咽過後,趙縵無力地喃喃自語,“我會繼承爸爸的遺願,好好活著,隻是我家的公司,隻能讓明嶽哥接手……”
都已經打算好將來了,趙家人估計私下勸了很久。
鄭岩又問:“那你打電話來是想?”
“我,我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追回我爸爸這些年給四叔一家人的錢?”說到懷疑的凶手,就算不想追究了,趙縵語氣裡仍然藏不住怨恨。
鄭岩趁機說:“那是你爸爸心甘情願給他們用的,沒有欠條也沒有一筆筆的記錄,恐怕沒辦法追回。不過要是查清楚趙明謙確實是害死你爸爸的凶手,那就能起訴他們一家賠償你。”
趙縵有些猶豫:“我再想想……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們沾手我家的一分錢,其他人想要錢我可以忍受,但……叔叔,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讓四叔他們一家分出去,用這個當前提要求明嶽哥和其他人,簽署文件……”
如果趙明嶽是個見錢眼開的人,絕對會同意,丟掉一家親戚換來一家公司多劃算。
十八歲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守不住爸爸的遺產的,於是隻能絞儘腦汁想得到些保證,但這些事問一個隻想調查案件的警察沒意義。
對麵又講了幾句,默默掛斷了電話,鄭岩也開始歎氣了。
“一家人都是被錢養大胃口的狼,他們攔著不讓查,我都怕明天又收到趙縵的死訊。”
畢竟大房的人死絕後,留下的那筆錢才是真的無主了,到時候不就隨便其他人搶?
小陳:“趙縵為什麼不找律師幫忙繼承遺產離開?她現在是趙勵遺產的唯一第一繼承人了。”
“三十多個親戚,她還坐著輪椅,走不走得出家門口都是個問題。”
談鳴說:“我們暗地裡守在石園村盯著?趙勵和趙明謙的死他們估計不會再做法事,有些人會陸續離開,可能會有貓膩漏出來。”
鄭岩點頭。
本以為這案子隻能耐心等待凶手漏出馬腳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就迎來了大轉折。
趙明謙的母親梁芸,說有重要線索要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