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竟有點心虛,害怕被雲清嫿發現。
他掀開營帳,竟發現裡麵沒人。
正想詢問婢女時,飛霜扶著雲清嫿回來了。
雲清嫿淡然地看著他,不鹹不淡道:“王爺回來了。”
“蠻蠻,夜裡風大,你身子尚未恢複,怎可亂走?”他殷勤地將她抱上床榻。
“王爺恕罪,妾身將兔子放生了。”她道。
裴墨染蹙眉,“不喜歡?這是雲二公子跟本王一同捉的。”
她苦笑,“人已然在籠中,怎忍心看兔子被困?”
他不喜歡她這樣陰陽怪氣,他捧著她的臉,逼她看他,“蠻蠻,本王心裡有你,你怎會被困在籠中?方才母後還催我們綿延子嗣呢。”
語畢,他就後悔了。
說漏嘴了。
果然,雲清嫿的臉一沉,蓋上被褥就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王爺安置吧。”她例行公事一般說道。
“為何不喚夫君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雲清嫿一字一頓,“王爺忘了嗎?您不準妾身這樣喚您。”
他猛然想起,白天他“捉奸”時,一氣之下的確說過。
白天的話,如同回旋鏢,此時正中他的眉心。
他尷尬不已,忙摟住她,“蠻蠻,那時本王瘋了,昏了頭,瘋話怎可作數?”
雲清嫿撲哧笑出聲。
可真夠不要臉的。
“你不氣了對不對?”他也跟著笑,稚氣的晃著她的胳膊。
她不給任何回應。
調教男人,就該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如此周而複始,才能把他訓成狗。
沒得到回應,裴墨染也不惱。
他不甘心的躺下,聞著她頸間的馨香,不由得想起晌午時二人纏綿的畫麵,他當即氣血逆流,渾身燥熱難耐。
雲清嫿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抵著腰窩,硌得慌,她的唇角勾起。
少頃,他起身下榻,命人準備涼水。
……
翌日。
裴墨染眼下掛著青黑,明顯沒睡好,就連打獵時都心不在焉。
而雲清嫿卻養足了精氣神,在馬球場上,連連擊球,獲得一片歡呼聲、掌聲。
趙婉寧的事早就傳開了。
王妃、皇子妃都在竊竊私語,暗暗幸災樂禍。
她們早就看不慣趙婉寧一副世人皆醉她獨醒的模樣了。
明明隻是小小縣令之女,卻總是趾高氣揚的,整天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
裴墨染望著雲清嫿的身影,眼底儘是欣賞,微微出神。
“墨染,昨日的事沒完,你得快想辦法重獲父皇的賞識。”裴雲澈輕拍他的肩膀,故意轉移他的視線。
“皇兄放心,秋獮結束,本王會自請去西南剿匪。”裴墨染的眼底都是疲憊。
沒辦法,隻有賣命這一條路,才會讓父皇高看他一眼。
裴雲澈對他的安排很滿意。
他調裴墨染回來,是給自己助力的,可不是讓裴墨染享清福的。
“對了,皇兄,姑娘家喜歡什麼?”裴墨染溫吞地問。
他想跟雲清嫿緩和關係。
畢竟是他理虧。
裴雲澈的臉上閃過嫉恨,可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見,“嗬,送隻小狗吧,姑娘家就喜歡這些。”
“甚好。”裴墨染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忽地,河對麵傳來一聲尖細的驚呼。
啊——
馬背上的雲清嫿無論怎麼用馬鞭抽馬背,都無法控製住馬。
馬跟瘋了似的,衝出了馬場。
“蠻蠻!”裴墨染翻身上馬,直接趟過河,朝她奔去。
裴雲澈如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