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聖地的夜空泛著詭異的翡翠色。白瑤跪在祭壇前,第四條狐尾不受控地掃過地麵——每根毛發末端都閃爍著青銅微光。蘇沐清的情況更糟,她的左臂已完全金屬化,指尖凝結的銅液正腐蝕著占星盤。
"用這個。"淩霜割開手腕,將冰魄劍宗的寒髓血滴在蘇沐清肩頭。青銅化暫時停止蔓延,但冰霜覆蓋的皮膚下仍有金屬脈絡在蠕動。
蕭辰凝視著月華鏡中的星圖,右眼空蕩的眼窩隱隱作痛。青丘地脈的投影與星圖重疊處,竟顯現出九尾天狐的骸骨輪廓——每根尾骨末端都嵌著顆青銅星辰。
"這不是狐族聖物..."白瑤突然捂住額頭,月痕鑰匙發出灼熱紅光,"是囚籠!"
地麵毫無征兆地塌陷,眾人墜入千米深的地宮。當他們看清四周時,連淩霜都倒吸冷氣——數以萬計的青銅棺槨呈螺旋狀排列,每具棺蓋都刻著狐族秘紋。最中央的冰晶棺內,躺著個與白瑤容貌相同的女子,九條狐尾被青銅釘貫穿!
"這是我族的...初代大祭司?"白瑤的狐尾突然暴走,不受控地攻擊棺槨。
棺蓋炸裂的刹那,地宮響起古老歌謠。冰晶棺中的女子緩緩睜眼,瞳孔裡旋轉著青銅星圖:"終於來了,鑰匙持有者。"
蕭辰的陰陽玉突然飛出,與女子額心的青銅星辰共鳴。星圖中飛出七道流光,在地宮穹頂拚出貪狼星君的虛影——但這次星君身披道袍,麵容竟是初代宗主蕭天玄!
"師尊?"淩霜的冰魄劍脫手落地。
女子抬手輕點,記憶洪流湧入眾人腦海:萬年前,蕭天玄為封印暴走的貪狼星君,將其力量分割成七件至寶。其中"青丘淚"被鑄成九尾天狐形態,實則是鎮壓星君左眼的容器!
"所以曆代大祭司..."白瑤看著與自己相同的臉,"都是容器的人柱?"
女子突然暴起,九條青銅狐尾纏住白瑤:"不,是鑰匙與鎖孔終於重逢!"
地宮開始坍塌,真正的青丘龍脈在腳下蘇醒。蕭辰揮劍斬向青銅狐尾,墨陽劍卻被星圖定在半空。右眼窩的舊傷突然迸裂,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液態青銅!
"哥哥,需要幫忙嗎?"少年蕭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蕭辰的金屬右臂不受控地刺向白瑤,卻在觸及她脖頸時強行轉向,捅穿了自己的左肩!
劇痛讓蕭辰暫時奪回控製權:"白瑤,咬破她的尾巴!"
白瑤會意,四尾燃起銀焰,狠狠咬住女子的一條狐尾。狐尾應聲而斷,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璀璨星沙——這才是真正的"青丘淚"!
女子發出非人的尖嘯,其餘八尾瘋狂拍打地麵。蘇沐清趁機拋出沾血的陣盤,用青銅化的左手畫出禁術符咒:"以身為祭,星移鬥轉!"
符咒生效的刹那,地宮穹頂浮現出浩瀚星河。白瑤額頭的鑰匙印記脫離皮膚,與"青丘淚"融合成玉簪形狀。蕭辰福至心靈,抓起玉簪刺入女子額心青銅星。
星河倒卷,女子的身體化作流光消散。眾人腳下的青銅棺槨接連開啟,每個棺中都升起團狐火——那是被囚禁千年的狐族先靈!
白瑤的四尾突然分裂成九條虛影,每道虛影都對應著一位大祭司的記憶。當最後一道虛影歸位時,地宮中央升起青銅祭壇,上麵擺放著件讓所有人震驚的器物:
一尊巴掌大小的青銅狐像,眼中鑲嵌的正是天外之眼的微縮投影!
淩霜突然揮劍斬向蘇沐清。冰魄劍氣擦著她耳畔劃過,擊碎背後襲來的青銅觸手——不知何時,月清荷的殘軀已潛入地宮,半邊身體與青銅棺融合。
"好侄兒,把""青丘淚""交給姑姑。"她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刺響,"除非你想看著小情人變成..."
蕭辰這才發現白瑤的九尾虛影正被青銅星圖吞噬!更糟糕的是,蘇沐清完全金屬化的左手自動結印,在地麵畫出傳送陣——她竟被月清荷遠程操控!
白瑤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青銅狐像上。狐像雙眼射出紅光,籠罩住天外之眼投影的瞬間,整個青丘地脈開始震動。無數青銅樹根破土而出,將月清荷的殘軀釘在半空!
"你以為我在融合什麼?"白瑤的九尾徹底凝實,"是萬年來所有大祭司的怨念!"
當最後一絲青銅色從白瑤尾尖褪去時,青丘聖地上空出現了第三個月亮。這輪血月表麵布滿狐紋,與天外之眼的投影激烈對撞。
蕭辰握著縮小的"青丘淚",感受到其中沸騰的星君之力。蘇沐清金屬化的左臂開始褪色,但手腕處留下了永久的青銅環——就像淩霜劍穗上的印記。
"七鑰之間會相互吸引。"淩霜擦拭著恢複光澤的冰魄劍,"下一件至寶在..."
她的話被遠方天際的異象打斷:血海方向升起六道星光,其中一道格外明亮。白瑤的月痕鑰匙突然發燙,在空氣中灼燒出四個古篆:
修羅血海
蕭辰的右眼窩突然滲出星沙,凝聚成微縮的貪狼星圖。少年蕭辰的虛影在其中輕笑:"彆忘了,我的一半本源還在血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