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帳篷不斷傳來嬌膩交織的聲音。
寧暖抬手捂住耳朵。
逼迫自己在腦海裏想設計圖,想佑佑天真可愛的模樣,想霞姐做的很好吃的飯菜,想外婆嚴肅的臉……想渣爹寧國富的種種劣跡……轉移著注意力。
“不待在這裏了,我們走,嗯?”男人雖然是問的,但卻是陳述的語氣。
下一刻,寧暖被打橫抱了起來,男人薄唇貼著她敏感的耳廓,想說什麽,卻沒說,隻是大步離開帳篷。
寧暖要瘋了。
來露營卻聽到他朋友在做這種事,但他朋友肯定也不想被人知道,以為周圍帳篷裏沒有燈光,就沒有人。
商北琛走出去的這一路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她不知道。
隻祈禱戰況激烈的那對情侶能全情投入,不要把商北琛的腳步聲聽進耳中。
不過帳篷外到處都是厚軟的綠草地,應該不會發出腳步聲。
黑色勞斯萊斯庫裏南停靠在遠處,suv高大厚重的車身隱匿在黑暗之中,猶如蟄伏著的暗夜之神。
商北琛開車駛離的這一路上,劍眉微蹙,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上染了幾分鋒利。顯然是不太喜歡自己的朋友們做出這種事,被寧暖聽到的。
他認為這是一件男女之間很隱私的事情,聽也隻能聽自己男人的。
感官潔癖,大抵就是如此了。
隱約中,男人情緒裏還夾雜了一些別的,說不清,也道不明的複雜情緒。這複雜情緒沉睡太久,滋生,就瘋狂的野蠻生長。
黑色suv從山上一直駕駛到山下,到了上高速公路的路口,方才靠邊停下。
四周漆黑。
車內沒有開燈,前後一盞燈都沒有開,商北琛本就穿了一身深沉穩重的黑色,在這樣的夜色襯托下,顯得男人渾身上下都迸發著某種危險因子。
寂靜中。
到處漆黑。
“啪。”
打火機點燃嘴上香煙的聲音。
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彌漫開來,接著,進入鼻息,寧暖坐在副駕駛上下山時就在昏昏欲睡,以為到了市中心他才會停車。
哪裏知道,在這荒郊野外,比山上集中露營地還要荒無人煙的地方,男人停車了。
等她睜開眼睛,人已經被男人按在了他大腿上。
駕駛座位很寬敞,可兩個成年人坐在一起,難免就需要貼得很緊。
男人一隻手夾著在燃燒的香煙,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襯著男人漆黑炙熱卻緊盯著她唇瓣的那雙深邃眸子。
另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按在她消瘦的背上,把她攬在懷裏。
“……”寧暖被男人嚇得徹底清醒了。
他,是要在這裏……
女人的第六感似乎向來很準。
商北琛漆黑深邃的眸子像個黑洞,好像要把她直接吞噬進去,削薄的唇吐出一口煙霧,惡劣地,朝她脖子噴煙。
男人朝女人噴薄煙霧的這種動作,其實很微妙,在某種環境某種氛圍下,它就是“我要跟你做”的直白暗示。
車窗降下,駕駛座上的男人久久沒有了其他動作。
直到過了半晌,
男人嘴上銜著那根還沒燃燒完的香煙,有幾分痞,眼睛微微眯起,原本夾著煙的那隻大手,伸出略顯粗糲的拇指,撚摸著女人細嫩白淨的臉蛋,來來回回。
像是摸不夠她,也吻不夠。
她想拿開男人觸碰到她臉頰肌膚的大手,別開臉去,隻想他要做就做,不要這麽折磨她。
對於寧暖來說,此時此刻的每一秒都變得尤其漫長,臉蛋逐漸熱得蒸騰起來。
可她的手指觸及到男人手背,就被男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嚇了一跳。
驚慌的眼神抬起,她卻恰好撞進男人深淵般的瞳孔,那裏漆黑,神秘,引人泥足深陷,絕對沉淪。
滾燙的岩漿無形地在兩人之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