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言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是——商北琛。
當然,這個寧暖是肯定沒有看到的,
溫伯言的手機,她哪裏敢偷看,早就已經嚇得小學生一樣坐好,目視前方。
溫伯言接了起來。
他還沒開腔說話,就聽到手機那端的年輕人嗓音低沉道:“不要讓暖暖知道,是我打的這通電話。”
溫伯言挑了挑眉,隨即露出一副男人很懂男人的高深表情,麵上笑了笑。
商北琛還在公司,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正站在大片落地窗前,漆黑幽深的雙眸通過落地窗俯瞰著樓下夜晚的萬千燈火。
燈火光亮再多,心係之人,也隻有一個。
男人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表上顯示的時間:“這個時間你們出發,抵達帝都恐怕要淩晨一點左右,暖暖坐車犯困,中間肯定要睡在車上,你車上有沒有軟點抱枕類的能讓她枕著?”
“軟點的抱枕?這個很抱歉……我車上沒有。”
商北琛眉頭皺了皺:“你們還沒出城上高速,現在,讓司機變道找個大型商超買一個。”
“可是我記得這段通往高速的路上沒有什麽商超……”溫伯言雖然是實話實說,但戲謔的表情更像是在故意給商北琛出難題。
寧暖不敢再喝飲料,怕中間想去衛生間,還要特地找服務區給她停車。
那就不太好了。
溫伯言終於打完了電話,可是寧暖之前想好的問題開場白,都忘到了腦後去。
車子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
寧暖想著這一路挺漫長的,不急於現在問。
但是上高速之前,溫伯言叫司機停了車。
寧暖隻能坐在車裏等,不知道溫伯言下車去做什麽了,隻知道另一條街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看不出車牌照號碼,視線受阻,而且距離真的有些遠。
溫伯言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商北琛從後備箱裏直接拿出一個尺寸超大的行李箱,轉身推給溫伯言:“枕頭,手機充電器,還有一些她習慣用的護膚品,東西挺多,來回你叫人幫她提。”
負責在公寓保護寧暖的保鏢第一時間就給商北琛報備了寧暖的行蹤。
出門時,除了急匆匆的拿上了手裏的包包,其他的什麽也沒帶。
那個小包包,不大,除了一支口紅和手機,還有折疊刀,頂多再放個小包裝紙巾類的。
“手機充電器?這類隨處都能買到東西值得你親自過來送一趟?”溫伯言在試探,試探商北琛是想借此來見寧暖一麵,還是單純的來匿名送東西。
商北琛遞給溫伯言一根煙,各自垂首點了自己唇上的煙。
兩人雖然不同輩分,但處事風格差不太多,與其說像是叔叔,其實更像兄弟,接近忘年交。
商北琛穿著單薄的西裝外套就站在烈烈寒風中:“暖暖對外人靦腆,尤其是她很尊重的外人。手機充電器沒帶這種小事,她會忍下,不會好意思麻煩你們安排她出去買。”
這不像普通人去帝都。
寧暖想要出去超市買瓶水,都要經過溫伯言和許靚的安排,派人保護是必要的。
溫伯言點了點頭,抽了口煙。
打算抽完這根煙就回車上。
“還有,中間去一趟服務區,我怕她想去衛生間不好意思說……女孩子麽,沒大男人那麽直接。”商北琛老父親般,幾乎把能想到的都叮囑了溫伯言一遍。
溫伯言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仿佛全家要出國才能用到的巨大行李箱,忍不住拍了拍商北琛的肩膀:“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這寵媳婦的後浪,把我這前浪徹底拍死在了沙灘上——”
“現在社會上的男女談戀愛,男的都要體貼細致到這個程度了?”溫伯言真心實意的挑眉感歎著問。
商北琛俊美的臉上積攢著多日來的疲憊和寒霜:“可能吧,但這未必是好的做法。”
”……“
溫伯言不知道商北琛為何這樣說。
寧暖坐在車上等了大概五六分鍾,就看到溫伯言推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回來了,
這個牌子的行李箱,寧暖認得,感覺有錢人的家裏好像都有幾個這牌子的東西。
寧暖下車幫忙。
溫伯言說:”快回車上,你幫什麽幫,凍感冒了回頭有人拿我興師問罪。“
寧暖笑了笑:“溫叔叔這麽怕許阿姨啊?”
開開玩笑,氣氛輕鬆了很多。
回到車上,溫伯言把行李箱的枕頭拿了出來,遞給寧暖:“有人怕你困了睡覺沒枕著的東西,特地叫人送來。”
“真的太謝謝了。”除此之外,寧暖不知道能說什麽來感謝。
許靚如果女兒沒丟,會是一個十分稱職的好媽媽!
溫伯言坐在車裏,車子繼續朝高速路口行駛。
溫伯言沉默著沒戳破的是,興師問罪的不光許靚一個,還有那個始終緊盯著這邊的商北琛。
推著行李箱過來之前,溫伯言問了商北琛:“既然這麽關心,為什麽不露麵表示是你送來的這些東西?”
商北琛高深莫測的看了溫伯言一眼,終究沒說什麽。
他可以無休無止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疼愛她,但同時,也要給她一個教訓。
狠心的讓她知道,對自己的男人說出那些蝕心腐骨似真似假的話……要付出相應的疼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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