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許岐山的住處,雖然許岐山出訪國外今晚不在,可是這裏的安全一定是全國上下第一的,毫無疑問。
能進來這裏的人,都要經過重重的檢驗。
管製刀具都不可能進入,別說更危險的武器了。
寧暖隻愣住了十幾秒鍾,害怕的小臉就轉為了疑惑,難道……
她上樓來以後,確實沒有聽到樓下有跑車啟動的聲響。
商北琛開的是曾經戰友兄弟的跑車,那種跑車發動引擎的聲響一向不容人忽視,如果開走了,她不可能聽不到。
剛才腦海裏想著其他事情,她就沒注意到這個。
現在突然想起來,寧暖也就沒那麽忐忑了,隨手抓起床上的一件浴袍想要裹好,打算去撩開窗簾看個究竟。
但是下一秒鍾——
她還沒攏好睡袍的帶子。
就聽見:
“嘩啦——”
有大片窗子的鎖道被滑動開的聲響傳來。
然後窗簾被人從外麵給掀開了來,灌著冷風,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輕鬆地攀著窗台,做了一個幹淨利落的躍跳動作。
男人如突然降臨一般,穩穩地落在窗前的地麵上。
寧暖頓時就無語凝噎的呆住了。
“……”
陡然出現在她臥室裏的男人,確實是商北琛!
這個窗子怎麽弄開的?
寧暖看著他的眼睛:“你……”
商北琛沒有立即說什麽,而是轉身關上了窗戶,隨手再把窗簾拉好。
“想見見你。”他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平平靜靜的小臉說道。
她稍微的眨了眨眼睛。
“我們今天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嚴格來說,今天差不多一個下午,再到剛才樓下分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一直都在一起的。
還見什麽?
商北琛一雙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當觸及到她身上的睡袍,還有睡袍下隱約的玲瓏曲線時,墨色的眼神當即暗了下去,半晌,抬起視線看她雪白臉蛋,啞聲道:“想一直看著你。”
“……”寧暖。
又不是剛談戀愛的情侶,她不知道有什麽好一直見的。
可能她屬於比較內斂的性格,哪怕想念,也不會過分的纏著、黏著。
怕被他討厭。
怕惹他煩躁。
以前在一起時,寧暖就是這樣的想法。
也可能是從小生長的環境導致,讓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懂事。
寧國富這個爸爸,曾經給她留下了很多的心理陰影。
或是她直接麵對的。
或是她遺忘了……但痕跡留在了她成長的每一個步驟裏的。
那是媽媽跟爸爸離婚後,她隨著媽媽回了老家去暫居。
高考前的某天,她午睡醒來,無意中聽到媽媽和外婆說起她從小就很懂事,知道換位思考,為身邊的別人著想……十幾歲的寧暖很害羞,不好意思麵對這些誇讚,就裝作還睡著,沒敢起床。
等到媽媽和外婆都出去幹活了,她趴在床上,唇角慢慢地幸福彎起、
那一刻,太幸福了。
好像隻要能得到媽媽和外婆的誇讚,那麽,以前吞咽下去的一切苦痛就都是值得的,虧沒有白吃。
也通過那次外婆和媽媽的聊天,寧暖知道,原來小時候的自己是很喜歡寧國富這個爸爸的。
兩歲開始,很黏著自己的爸爸。
可是,越是黏著,爸爸就越是對她冷臉,甚至她兩歲時小心翼翼的去伸出小肉手抓爸爸的大手,卻被爸爸煩躁的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