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將軍是女子真好,這樣我就不用再執著於將軍為何不喜歡我了。看來並非丹泓沒有魅力,是不是?”丹泓望著花著雨,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淚珠,唇角卻揚起一抹苦澀而清傲的笑容。
“丹泓!”花著雨心中一熱,緊緊地握住了丹泓的手,“聽我的話,出宮去吧。”
丹泓搖了搖頭,“不,就算將軍是女子,我也依然要留在宮中,為將軍出一份力。”
花著雨長歎一聲,知道暫時勸不了她,但若有機會,她一定要請皇甫無雙放丹泓出宮的。
宮中的日子比戰場上要平靜,然而,這平靜隻不過是表麵上的。朝中群臣本就分為幾派,如今,皇甫無雙打著炎帝的旗號,以皇甫無傷重病為由,暫時接管了朝政。
朝中一些大臣幾次要求去探望康帝皇甫無傷的病情,都被皇甫無雙以此病容易傳染婉拒。但是,這些大臣依然故我,每日都有幾個跪在勤政殿門口懇求。
若是以往的皇甫無雙,恐怕早氣急了將大臣們趕了回去。不過如今,他倒是沉得住氣,不怒也不睬。
花著雨再次回到皇甫無雙身畔,做了隨侍太監。對於丹泓出宮之事,花著雨向皇甫無雙提了幾次,他都不予答應。這讓花著雨心中極為煩憂,考慮著能不能將丹泓偷偷送出宮去。
這一日,花著雨服侍著皇甫無雙在勤政殿看完奏章,便聽外麵有軍報送了過來,說是左相姬鳳離的大軍已經回到禹都,在禹都五十裏外安營紮寨。
皇甫無雙劍眉一挑,將手中的奏章放在龍案上,負手在屋內不斷地踱步。
寂靜的室內,他的腳步聲時緩時急,一如花著雨此刻的心跳,時快時慢。終於,又要再次相見了。這一次相見,不再是戰場上並肩禦敵的戰友,而是你死我活的政敵了。
花著雨知曉,姬鳳離在朝中的勢力絕對不可小覷,要扳倒他並不容易。然而,縱然前方是無邊無垠的黑暗,不見一絲光明,她也依然要一步步堅實地走下去。
“小寶兒?”皇甫無雙的聲音突然響起,花著雨猛然回首,看到皇甫無雙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前,正靠在她麵前的龍案一側,眯著眼睛打量著她,“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花著雨心中微滯,定神說道:“沒什麽,殿下,左相帶大軍回朝,殿下打算如何做?”
皇甫無雙回身坐到龍椅上,雙腿交疊,向後一仰,說道:“幸虧小寶兒提醒,現在本太子沒有登基,左相他想反也師出無名。所以,本太子現在倒是不怕他了。”
花著雨躬身笑了笑,凝眉道:“殿下囚禁了康帝,這件事恐怕早就傳到了左相耳中,隻不過,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殿下還需小心行事,否則,一旦被他獲得確鑿的證據,恐怕就麻煩了。”
皇甫無雙頷首沉吟道:“小寶兒說得極是,看來,此番得請太上皇出麵。”
花著雨躬身道:“如此甚好。”隻要炎帝出麵,便可穩住姬鳳離。其實,一直以來,花著雨都認為炎帝對皇甫無雙其實還是寄予厚望的,當初將皇甫無雙打入內懲院,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左相大人此番大敗北軍,倒是真該好好慶賀一番。”皇甫無雙凝眸道,言罷,宣了禮部的官員,將慶賀之事吩咐了下去。
十一月二十八日,左相姬鳳離率領北征大軍浩浩蕩蕩凱旋。大軍在距禹都五十裏外暫時安營駐紮,辰時,收到宮中傳來的聖旨,此聖旨乃臥病在床的太上皇炎帝所書,令大軍暫時駐紮,命姬鳳離攜三品以上將領進宮覲見。
臨時搭就的帳篷內,姬鳳離率領一眾將領焚香接旨。待宣旨的太監離去後,唐玉和藍冰神色凝重。
姬鳳離卻淡然一笑,命姬水將棋盤擺上。藍冰坐到姬鳳離對麵,拈起一粒白子,說道:“屬下以為自從相爺和元寶對弈後,再不會和屬下對弈了。”
姬鳳離聞言,眸中劃過一絲銳寒,抬手放下一粒黑子,笑道:“怎麽會呢,以後還要日日和你切磋。”
藍冰凝眉道:“相爺,原以為皇甫無雙會趁勢登基,卻未料到他竟然按捺住了。如今,恐怕一切都得從長計議了。”
“皇甫無雙臨時改變了主意,恐怕和元寶有關。”唐玉低低說道。
姬鳳離放下一粒黑子,唇角輕勾,冷冷笑了笑。終於,如他所言,再見麵便是要鬥個你死我活了。
“相爺,方才得到宮中密報,皇甫無雙此番奪宮,用到了雷霆騎。若非有雷霆騎秘密參與,我們的兵馬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絆倒。炎帝果然還是屬意皇甫無雙的,不然雷霆騎怎麽會出兵?”銅手稟告道。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