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殘骸間,嫣紅強襲高達已轉為未啟動模式。
駕駛艙開啟,一個身著紅色駕駛服的人影向外探視,是阿斯蘭。
設定了正義高達的自爆裝置後,他便跳進了嫣紅強襲高達的駕駛艙,跟著卡嘉莉一起逃離了創世紀。
遠眺這片漂浮著無數殘骸的宙域,阿斯蘭的眼色陰鬱。
創世紀沒有被擊發。
在人類犯決定性過失之前,總算得以被製止。
但是放眼所及之處早已布滿破壞的痕跡——
&ns化成了無用的鐵塊,如幽魂般飄蕩在空間中,其中不知有多少是毀在自己的手裡。
僅僅在這一天內就有多少生命逝去——
又有多少無辜生命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而死亡——
如果當初自己可以製止他,如果自己——
沉重的罪惡感如潮水般湧入心頭令人心悸,恍惚間,阿斯蘭腦海中響起了進入創世紀時同胞們的呼喚——
或許——
“阿斯蘭·····”
就在阿斯蘭眼神遊離不知所措時,一個柔軟的手掌撫上了阿斯蘭的身體。
卡嘉莉探出身子,抬頭看向阿斯蘭的臉頰。
她的表情哀苦,金色的眼中盈滿淚水。
或許是壓抑的內心得到了牽引,突然間,阿斯蘭的淚水像決堤似的湧出,阿斯蘭緊緊抱住了卡嘉莉。
或許殺死他,才是唯一能阻止他的手段了吧。
真想在他活著的時候彼此了解,希望他對自己笑一笑,至少一次也好。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成了無謂的奢望。
們已經失去了太多,這些傷痛恐怕永遠也沒有痊愈的一天——
“結束了?”
我在往下跌落,還是在往上漂浮?
深邃的星空向著四麵八方延伸,美的令人不敢直視的繁星彌補寰宇。
&ns和戰艦碎片,遠方是閃耀如銀色沙漏的plant群。
諾爾躺在閃爍著紅燈的聖約駕駛艙內,眼神飄忽的看著遠處亮起的,代表著撤退的信號彈——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這個結果——
高興麼?是該高興啊,戰爭結束了,死亡停止了,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確實應該高興才對。
可為什麼自己心中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麼····
憤怒?悲傷?不甘——
或許有,但又好像沒有······
“屬於我的戰爭好像才剛剛開始啊——”
恍惚間,諾爾像是想到了什麼,抬手朝著最亮的那顆繁星伸手抓去————
舊時代戰爭的結束,代表了新時代戰爭的開始——
“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和好運的諾爾不同,基拉在爆炸中被摔出了駕駛艙,茫茫然的漂浮在真空之海中。
為什麼人類逃不出仇恨的情緒……?
是武器之過,還是操縱武器的人心之過?
人類有何求,又想走到哪裡?
為了走得更遠,朝向更高的目標,更進步……於是有了那些美麗的沙漏;卻也製造出那些可怖的兵器,生出了克魯澤····
那美麗朦朧的銀色沙漏,在宇宙輻射的曝曬下,在這近乎絕對零度的幽暗空間中,為脆弱卻腳踏實地的人們維係著生命的延續。
如果要說它是罪惡,基拉怎麼也無法認同。
然而,同樣是人的手,卻在另一方麵尋求破壞世界的力量。
“哪一邊才是對的呢?要選擇哪一條路,才能不做錯呢····”
他不知道,到頭來,基拉還是得不出答案。
隻是像個孩子般,不停的問。
為什麼……?要去哪……?該怎麼做……?
可不知為何,基拉心中並沒有因為自己無法尋找出答案而感覺悲傷和彷徨——
或許不斷的自我尋問才是活著的象征,才是人類存世意義的唯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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