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真是的……受不了你,你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呀?”
塔莉亞語帶厭煩地喊了一聲。
靠在露台扶手上的迪蘭達爾立刻笑出了聲:“哈哈,你有沒有被嚇一跳?”
他轉過頭來,臉上竟罕見地顯出一抹淘氣。
塔莉亞一見到那種笑容,對他的那份愛情便在胸口暖了起來。
下意識的,她隻得報以一絲無奈的苦笑:“是呀,當然嚇了一跳――不過算了,我也不是頭一次被嚇著。”
她知道迪蘭達爾的心情這麼好,不光是因為能在迪歐奇亞的紮夫特基地看到自己。
迪蘭達爾下榻在這兒的國軍招待所,而被叫到這裡來見他的,並非隻有自己一人。
但是雖然如此——誒,真是上了賊船就下不去了。
“你的氣色很不錯,聽說你表現得很傑出,我真高興。”
迪蘭達爾走了過來,向立正在塔莉亞身旁的雷·劄·巴雷爾說道,他的聲音極其溫暖。
雷平常根本沒什麼表情,這時卻忽然露出稚氣的笑容,像是受寵若驚。
“吉爾布特……”
“我們也好久沒像這樣好好兒的聚聚了。”
身材高挑的迪蘭達爾略略俯身,雷竟然像個孩子似的神出雙手摟住他的頸子,迪蘭達爾也用力抱了抱他。
在這一刻,雷的麵色顯得無比安詳。
塔莉亞看著迪蘭達爾臉上流露出類似父親一樣的神情,心底不禁隱隱作痛。
短暫的寒喧幾句後,三人便在露台上的茶幾旁坐了下來。
“該不是大西洋聯邦有什麼動靜吧?”
塔莉亞一坐下就向身旁的迪蘭達爾開問:“不然我想,你也不會特地在這裡出現吧?”
過去的悲歡就讓它過去,她努力的將心情轉回到了現實。
“嗯?”
看著麵前斟好的茶,迪蘭達爾避重就輕地笑了笑:“是這樣嗎?――我是說,大家果然都會有這種聯想?”
這個人的口風還是很不好套。
塔莉亞故意在他麵前歎了口氣,忽然聽見入口處響起一個聲音。
“報告。”
隻見身穿紅色製服,衣領上彆著一枚faith勳章的海涅出現在了露台上:“我把您要召見的密涅瓦號戰鬥駕駛員們帶來了。”
海涅背後的露娜·瑪莉亞和真緊張得有些惶恐。
莉卡·席塔,馬列·斯特勞,以及米哈爾·寇斯特則相對穩定一點,但也有些緊張。
值得一提的是,米哈爾·寇斯特也是曾經諾爾小隊的一員,而那台白色塗裝火虎2000則是他的。
諾爾和阿斯蘭到是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特彆是諾爾,直接大大咧咧的朝著迪蘭達爾抬了抬手:“好久不見了,議長大人。”
“誒?”
“嗯?”
真和露娜麵露愕然,被諾爾的這一嗓子搞蒙了。
阿斯蘭剛剛準備抬手敬禮的動作一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諾爾這家夥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看著眼前眾人的反應,塔莉亞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看向迪蘭達爾的眼神不禁有些玩味兒。
她好像猜到了一點什麼東西。
在迪蘭達爾接見眾人的時候。
某處地下莊園內,此時也在展開一場會談。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封閉的空氣中,怒吼顫抖著。
洛多·吉布裡爾粗魯的敲著辦公,瞪著熒幕畫麵上的男子。
“你應該也很清楚啊!”
聽著吉布裡爾的怒吼和質問,熒幕上的大西洋聯邦總統約瑟夫·科普蘭表情極為不悅。
但不悅也隻能不悅,吉布裡爾或者說吉布裡爾的後台,他惹不起。
“計劃的準備工作都還沒有做完,就出那場意外,我們在那麼慘重的傷亡下還照你要求的強製開戰,結果我方的攻擊全被避開,三兩下就把手段用儘了。”
的確,不用他說,吉布裡爾自己也知道事情並不能全怪大西洋聯邦。
隻不過看著對方一副“責任全在你”的態度,讓吉布裡爾滿肚子的火。
提不出像樣的反對意見就老老實實的服從。
結果等做完了才來放馬後炮,簡直就是無能者的最佳範例,這種垃圾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也或許正因為他是這樣的垃圾所以才能做到這個位置。
“現在到處都有人跳起來反抗,所以通過施壓才結成的同盟開始瓦解也是難免的!”
說了半天,這個男的根本隻是把自己的無能先擱一旁,把責任轉嫁到彆人身上而己!
吉布裡爾瞪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對策!麵對這種現況,你做了什麼!?”
此話一出,通訊頻道那頭的約瑟夫·科普蘭得便麵露苦色。
吉布裡爾繼續追擊:“高喊著打倒調整者、消滅調整者,喊得那麼大聲,現在你又想停戰了?”
“不,怎麼會……”
科普蘭聞言趕忙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