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惜穿著一身潔白色的連衣裙,手中抱著一隻泰迪狗,邁著緩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惜兒回來了!”
看到時惜進屋,柳婉心立刻站起身,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
“嗬,全家聚會,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難道我不配參加麼?”時惜一臉的不滿。
“你不是上課忙麼,還要排練!正好憶兒今天回來了,快過來一起吃飯吧。”柳婉心忙不迭地解釋道。
時惜比時憶小三歲,今年20歲,上的是一所藝術大學,學習舞蹈專業。
自從小時候一隻眼睛被時憶用激光筆照瞎之後,家人為她安裝了一隻義眼,把她寵的像小公主一樣,有求必應,也養成了她張揚跋扈的性格。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姐姐回來了,恭喜你改造成功啊。”
時惜陰陽怪氣地說道,蹲下身將泰迪狗撒在地上,泰迪狗看見屋裡有陌生人,立刻衝著時憶“汪汪汪”地吼叫了起來。
時憶默默地站起身,拿過沙發上的書包。
“我吃飽了,先回屋了。”
“嗬,在裡麵待了幾年,是不是忘了怎麼走路了?”
看著時憶一瘸一拐的身影,時惜牽起嘴角,哈哈一笑。
時憶沒有理她,背上雙肩包,轉身走開。
“這麼快就走?不給我麵子啊!”
時惜伸出手,一把拽過了時憶書包上的掛件,那是一隻透明的水晶玻璃小馬。
她一隻手握著那隻小馬,勾了勾嘴角,然後輕輕一鬆手。
“啪”地一聲,水晶小馬落在地上,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碎片迸裂的到處都是。
“時惜,你乾什麼?!”時憶震怒道。
時憶屬馬,這隻水晶小馬是她十歲的時候,孤兒院的王院長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是她收到過的唯一生日禮物,她一直將其視為珍寶。
“不好意思,手滑了。”
時惜看著時憶的眼睛,故意挑釁地說道。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等待著時憶的爆發——時憶一向有仇必報,對時惜也毫不手軟,在孤兒院的那些年,時憶有時候被接回家吃飯,兩姐妹沒少爆發過衝突。
然而這一次,時憶卻什麼也沒有說,甚至很快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她蹲下身,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尖利的玻璃碴子紮入了她手上的皮膚,鮮紅的血立刻順著蔥白色的指尖流了下來。
時憶卻仿佛不知道痛似地,麵無表情地撿起一片片的碎片,用紙巾仔細包裹起來。
嘀嗒、嘀嗒。
地麵上的血很快積成了一小攤,時珩終於忍不住吼道:
“彆撿了,你手流血了,不知道疼嗎?張媽,拿醫藥箱來!”
時憶已經撿完了地上所有的碎片,她站起身,將那包碎片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中,“不用了,我手不疼,先回屋了。”
說完,便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下樓,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方向。
張媽拎著醫藥箱,急急忙忙地從廚房趕來的時候,客廳裡隻剩下了老爺、夫人、大少爺和三小姐。
“二小姐呢?是誰受傷了?”
張媽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跡,皺著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