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乾完了。”時憶做完這些,回到了時珩的麵前,低低地開口道。
“乾完了就滾回去睡覺吧。”看時憶的臉色實在蒼白得可怕,時珩也沒有了什麼欺負她的興致。
時憶點了點頭,默默地朝自己的地下室走去。
然而剛走了兩步,壓在胃裡的那股腥甜再也壓抑不住了,她渾身一顫,喉嚨中發出一聲響動,彎腰嘔出一口血。
然後便直直栽了下去。
“時憶!”
看到時憶吐出的那口血,時珩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攬過她傾倒的身體。
隻見懷中的人已經失去意識,表情痛苦,嘴角染著一線鮮紅。
而她垂下的蒼白的手臂上,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
時珩很快將時憶送到了醫院,一小小時後,一名身穿白大褂、麵容嚴肅的醫生從搶救室中走了出來。
“她有海鮮過敏,你們竟然還讓她吃海鮮?知不知道嚴重的過敏反應是會死人的!”
年輕的醫生把臉上的口罩摘下,露出一張俊朗清秀的麵容,神色卻嚴肅的可怕。
時珩皺了皺眉,怎麼會是他?
“蘇逸塵,你怎麼會在這裡?”
“時大少爺,我是這裡的內科主任醫師,有什麼問題麼?”蘇逸塵麵色凜然地說道,他雖然隻和時珩有過一麵之緣,不過他認得時憶。
他們兩人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感情很深,也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小憶是海鮮過敏引起的急性胃出血,加上身體虛弱,所以才會暈倒,也可以說是被活活疼暈的!她剛出獄,你們一家人又要開始折磨她了麼?!”
蘇逸塵滿臉憤怒地說道。關於時家人的對時憶的態度,他最清楚不過。
海鮮過敏?
時珩的腦海中出現了晚飯桌上的那條東星斑,不過,他確實從來不知道時憶有海鮮過敏,還以為她是單純的不愛吃魚。
“蘇逸塵,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我們折磨她?嗬,是她自己要吃魚的,有沒有人掰著她的嘴強迫她。她自己不說,誰知道她有海鮮過敏!”
時珩一向不喜歡這個這個差點當了他妹夫的小白臉,沒好氣地說道。
“嗬,不知道?可笑,她可是你們家的女兒啊!你們時家人,可曾有一天關心過她?!”蘇逸塵咬牙切齒地說道。
“姓蘇的,你特麼也不想想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用不用我提醒你,當年你都對時憶做過什麼!”
蘇逸塵的臉色驟然一白。
當年,時家出事後,想把罪名嫁禍給時憶,最難辦的就是不在場證明——因為時憶當時是跟他在一起,兩個人當時正在約會。
於是,時家開出巨資想要收買蘇逸塵,讓他做偽證,推翻時憶的不在場證明。
那也是時珩和蘇逸塵見的唯一一麵。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蘇逸塵,哪裡見過那麼多的錢?!當時他已經考上了全國排名第一的清瀾大學醫學院,正在發愁自己的學費問題。
麵對著這樣巨大的誘惑,他根本無法拒絕,於是當場答應了時珩的要求,在法庭上做了偽證。
也間接將時憶送進了監獄。
這件事,也成了蘇逸塵心中永遠的痛。他默默地攥了攥手指,咬牙道:
“我是對不起小憶,不過這一次,我會好好補償她,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