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時家一家人吃完了晚餐,時憶幫張媽收拾好碗筷,正要走回自己的地下室,忽然被時珩攔在樓梯口。
“跟我來一下。”
時珩的聲音壓的極低,臉色沉的似乎馬上要滴出水來。
時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時憶跟在時珩身後,來到了時宅的外麵,時珩的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
“上車。”
時珩雙手插兜,冷冷吐出兩個字。
“你……要帶我去哪裡?”
“上了車你就知道了。”
時憶看了看時珩的表情冰冷而強硬,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隻好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夜幕降臨,汽車沿著一條濱海公路,一路向南駛去。
時憶坐在後麵,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很想問問時珩到底要乾什麼?她這幾天……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了?
不過她了解時珩的性格——就算自己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後,汽車拐進了位於藍灣市南郊的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最終在田埂旁一戶人家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裡?”
時憶有些懵了,她完全不認識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時珩並沒有回答她。
下一秒,隻聽“叮”地一聲,汽車的門鎖被鎖上,玻璃車窗也緩緩的闔了上來。
時憶的心頭咯噔一聲,她對這種黑暗的封閉空間,有著天然的恐懼心裡。
“你要乾什麼?!”
時珩的手從按鈕上放下,輕笑一聲。
“怕什麼,外麵不是還有燈光呢麼。”
時珩所謂的“燈光”,不過是那戶人家的窗子中,透出的幾點微弱的光芒。
“這裡到底是哪裡?!”時憶有些憤怒了。
“對了,忘了你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是你們王院長的老家。孤兒院的王院長,你還記得吧。”
時憶當然記得。
孤兒院的王院長,是從小到大,除了祖母以外,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了。她關心自己,照顧自己,而且還發自內心地喜歡、欣賞自己。在孤兒院的那幾年,幸好有了王院長的庇護,時憶才能順利長大成人。
“她還不知道吧,你回來了。”
時珩接著道:“不對,確切地說,她應該從來不知道,你進去過……”
時憶頓時被激怒了,王院長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咬牙切齒道:
“時珩,你到底什麼意思?!”
當年,時家人欲將“過失殺人”的罪名嫁禍給時憶,要她替時惜去坐牢。麵對著精心偽造的證據,全家人的指認,以及蘇逸塵的背叛,時憶幾乎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