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燈光昏黃,酒氣熏天。
豪華茶幾上擺放著一個精致壯觀的蛋糕塔,燭火搖曳,映照著四周堆成小山一樣的精美禮盒。
“楚少,22歲生日快樂!”
“什麼22歲,是18歲,你特麼腦袋被門夾了吧!”
“哎呀,是我嘴瓢了,對不起對不起,楚少永遠18歲!快切蛋糕吧!”
楚夜寒慵懶地陷在沙發裡,雙腿交疊,手裡把玩著一把鋼製的餐刀,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泛著逼人的寒光。
他勾起唇角一笑,是呀,他今天22歲了。
可是有一個人的生命,卻被永遠定格在了18歲。
那個人會溫柔地牽著他的手,喊他“小夜”,會在父親提著鞭子想要教訓他的時候,擋在自己的麵前。也會在自己的生日的時候,用手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後像變魔術似地,把精美的禮物變到他的麵前。
她是他最愛的姐姐,楚夢柔。
可是卻永遠沉睡在了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過來。”
楚夜寒淡淡開口,聲音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時憶一瘸一拐,聽話地走到了楚夜寒麵前,低下頭——為了那紙合格的體檢報告單,她已經做好了被眼前的人狠狠淩辱一番的準備。
“跪下。”
時憶乖乖跪了下來,下一刻,隻覺得下頜忽然抵住了一個冰涼鋒利的物體,激得她渾身一顫。
“這張臉,長得倒還不賴。”
楚夜寒用餐刀背,輕輕挑起時憶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時憶的眼睛是像淺玻璃一樣的琥珀色,皮膚是病態的蒼白色,嘴唇是淡淡的水色,眼尾還氤氳著一抹嫣紅色——而她的麵容,卻莫名地讓楚夜寒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經出現在……他的夢裡?
尤其是那一雙唇瓣,明明很薄,一點也不性感,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那種感覺很原始、也很強烈,近乎一種……生命的本能。
或者說,似乎吻上那雙唇,可以汲取一種生命的力量。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
楚夜寒煩躁地用刀子挖了一塊奶油,粗暴地遮蓋住女人的唇瓣,又用沾著奶油的餐刀,一寸一寸劃過女人的麵頰。
“你們都給我記住這張臉。”
楚夜寒一字一句、狠狠地說道,“這個女人,是我楚夜寒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後無論在哪裡看到她,都給我往死裡整!”
今天來過生日的,都是楚夜寒在黑道上的小弟,立刻就明白了楚夜寒的意思。
“楚少,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讓這娘們兒好過!”
“這小娘們兒敢惹楚少,特麼地不想活了!”
“楚少,交給我們吧!”
楚夜寒勾唇一笑,放開了時憶,將手中的餐刀“叮”地一聲扔在地上。
“臟了,換一把。”
“是。”
旁邊的小弟立刻屁顛兒屁顛兒遞過來一把新的餐刀,楚夜寒切了蛋糕,給大夥兒分了,然後開始拆禮物。歡聲笑語聲響徹包間,整個過程時憶一直乖乖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動也沒動。
“沒勁,最近有沒有什麼玩兒的。”楚夜寒將最後一個禮盒扔在一旁,一臉百無聊賴地說道。
一個的小弟立刻笑嘻嘻的開口道:
“寒哥,不如……讓這個小娘們給咱們表演一個脫衣舞助助興?”
“好啊。”
楚夜寒牽起嘴角輕笑一聲,朝時憶淡淡吐出兩個字。
“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