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憶忽然笑了笑——她有點不明白,老天為什麼還要讓她活著?
活著,就是為了一遍一遍地折磨她麼?
可是,既然老天爺還沒讓她死,她今天就不能死在這裡。
時憶深吸一口氣,扯過洗手間的紙巾,將頭發一寸一寸地擦乾,又把襯衫穿回身上,一顆一顆係好了扣子,然後走出了洗手間。
*
“爸,已經淩晨1點了,您回屋休息吧,我在這裡等著就好。”
此刻,時家客廳燈火通明。
時鎮淵手持一把黑色的鞭子,麵色冰冷鐵青,不顧時珩的勸阻,厲聲道:
“不用你管,今天我非得教訓教訓那丫頭!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下一刻,隻聽“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
一道單薄瘦弱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你還知道回來!”
看到這個二女兒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身影,時鎮淵立刻氣不打一出來,“啪”地一拍桌子,“你給我看看,現在幾點了?!”
看到時鎮淵手中的鞭子,時憶的瞳孔一縮,身體幾乎本能般地縮成一團,退到了牆角。
“爸?還有……哥,你們怎麼還沒睡覺?”
“你說為什麼?還不是看你到底要在外麵浪到幾點才回來?!時憶,你給我說清楚,今天到底乾什麼去了?!”
時鎮淵的聲音,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拍在時憶的心臟。
“我,我……”
她知道自己現在一身酒味,身形狼狽,是根本無法掩蓋的事實,隻好退而求其次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去酒吧喝了點酒……”
“喝了點酒?!我看你是去釣男人了吧!”時鎮淵手中的皮鞭猛地展開,在空氣中一揮,“你給我過來!”
時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時珩走過來,抓過時憶的胳膊,“過來!”
然而,就在抓住時憶手臂的一瞬間,時珩隻覺得手心一燙——時憶的皮膚熱的離譜。
發燒了?
時憶雪白的手臂上,立刻顯出兩道鮮紅的手印,她被時珩連拖帶拽,帶到時鎮淵的麵前。時憶幾乎是本能地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如同一隻乖順的羔羊一般。
“爸……我錯了。請你……責罰。”
時鎮淵還是第一次見到時憶主動認錯,不過他心底的怒氣並沒有消,反而認為時憶是在故意激他,“時憶,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說著,他抬起隔壁,將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
空氣中響過令人膽戰的“刷”地一聲。
然而下一秒,時鎮淵手中的鞭子卻沒有落在時憶的背上,而是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住。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