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不知?沈世子說是為二小姐給大小姐帶話的啊。”王婆子自然知道這不過是說辭,但她得裝作不知啊。
她什麼時候讓沈赫去給蘇芮帶話了?
昨日分明是沈赫聽到她說侯府要把蘇芮送去莊子,日後去江南富庶之地尋個人嫁了後就說肚子不適,去茅房了。
這一去就沒回來,兩個隨從還在侯府裡找了幾圈,後又說人可能是先行回去了。
原來他是去了蘇芮那個賤人那!
“二小姐無需擔憂,沈世子進去屋子後很快就出來了,奴婢想著那會可能是大小姐假扮的,但到底兩人沒有在一塊多久,應該沒什麼事的。”
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沈赫怎麼可能幫助蘇芮逃出侯府?
她原以為沈赫一向對自己恪守,上次見到蘇芮雖有波動,但必然會嫌棄她臟。
可沒想到他也和過去那些男人無異。
自小蘇芮就容貌迭麗,是勾人的騷胚子,即便名聲在娘的多年操控下並不好,可那些也隻叫女子厭惡她,男人見到她後壓根就不管她名聲如何,一個個都爭著獻殷勤。
每次明明是一同去赴宴,那些人眼裡卻從來就沒有過她,甚至見過幾次麵都不記得她是誰。
好不容易蘇芮徹底跌落泥潭,她終於擺脫了她的陰霾叫那些人看到了她,現如今她一回來,就又變回以前了。
她已經被她耽誤了幾年了,這平郡王府是她好不容易挑得的高門,決不能被她破壞!
“此事要不奴婢還是去稟明夫人吧。”見周瑤臉色駭人,眼裡都噴出殺氣來,王婆子嚇得要去坦白一切。
周瑤拉住了她,恢複了一向溫婉的模樣道“不必去,是我忘了,昨個的確是我求沈世子去為我勸一勸,幫一幫姐姐的,許是他理解錯了,將姐姐給放了出去,不過也好,姐姐到底是能留下來了,這事就莫告訴娘了,否則又要罵我自作主張了。”
明白這是要隱瞞,王婆子也樂見,連連點頭,保證自己肯定守口如瓶。
放了王婆子離開後,周瑤才緩緩鬆開袖子裡握緊的手,轉身交代紅秀去隆親王府送話。
……
自那日雲濟留下了蘇芮後,不再躲著蘇芮,也再沒有了暗衛阻攔。
除了他在佛堂講經的時候不允許她進去,其他時候她除了睡覺都是待在他身邊。
本以為是柳暗花明,正好乘勝追擊。
結果雲濟自那日失敗之後似是找到了竅門,許她做任何事,卻獨獨不讓她近身。
蘇芮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不許她用香料和藥,在沒有外物幫助的情況下,她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隻能眼看著他每日除了吃飯,睡覺,講經外就是打坐、念經、抄經,完全就進化成了一塊木頭。
距離一月之期隻剩幾日,蘇芮實在等不及了,雙手按在桌上他正抄寫的經文上,身子前傾,逼近他問“大師不是說要渡我嗎?就這樣晾著我,算不算食言妄語?”
“聽經修心也是渡。”雲濟頭也不抬的從她手底下抽出經文,繼續抄寫。
而蘇芮聽到經這個字都覺得頭暈腦脹,聽了幾日的經,她已經覺得頭都要炸了。
也許她是天生魔種,對經文天生抗拒,再聽下去得瘋。
帶著幾分報複心,蘇芮向前突進的同時雙手迅速伸出想要圈住他。
早已經預判了她的動作,隻抬手一揮,就改變了她的方向,令她朝著側邊的方向撲下去。
鼻子先著地,疼得她捂著鼻子雙眼飆淚,怨懟的瞪著雲濟抱怨“不讓我用香料,你也不能用武功,這才公平。”
“貧僧沒用武,隻是推開你而已。”雲濟陳述事實。
“可你不讓我接觸你,不也是逃避?如何才能度過心結?”蘇芮擺出大道理,是這幾日頭昏腦子從佛經裡聽得的。
雲濟不被激的翻開另一頁佛經,“欲速則不達,循序漸進,方得釋然。”
屁!
明明是怕控製不住。
心中罵著死禿驢,眼角餘光掃到窗外一閃而過的東西,眼底露出金芒。
她抬起手臂一晃,掛在手腕上的鈴鐺一聲叮鈴,同時散發出草料香味。
一道黑影飛快從窗外越進來,朝著雲濟身上飛撲過來。
是黑菩薩!
眼神不對勁!
雲濟雙手抓住黑菩薩,前一刻還在地上捂著鼻子的蘇芮就像一條逮住機會的蛇,一下子就溜進了她的懷裡,坐在他腿上,粉潤潤的唇點在他的唇瓣上。
“大師的唇還是那麼軟。”蘇芮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