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樓宇的話,樓蕭驀地停滯下腳步。
“我……”她想拒絕。
回家還不如就在三王府住著。
“好了,爹還有事要處理。”樓宇打斷了她的話,手負在身後走了。
明明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給打斷了。
樓蕭的眸光一斂,冷嘲的撇了撇嘴。
他說回來,她還不願意!
……
三王府。
“主子,今日是樓蕭一個月的最後一天,今日可要……”暗夜小心的詢問。
總覺得……他們家主子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天,非常不高興。
雖然,他的臉被麵具擋著。
暗夜跟隨在主子身邊這麽多年,他們家主子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有如此大的波動。
北冥擎夜忽然抬眸看向暗夜。
暗夜不知為什麽,覺得脖子後涼颼颼的,他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暗夜。”北冥擎夜忽然喚他。
暗夜背脊更是一寒,“屬下在……”
“你很閑?”不但閑,最近話也越來越多了。
暗夜感歎似的想搖頭,可惜他們家英明的主子已經率先出聲了。
“既然無事,就去夜凰門替本王辦件事。”
……
樓蕭入了王府,不見暗夜,隻看見暗影守在了北冥擎夜的門口。
她今日難得和善的抬手打了一下招呼:“嗨。”
她知道今日是最後一天,所以打算對他和暗夜都要和善一些。
畢竟日後出門再遇見,也還能算是相識一場,大家還能相互幫忙嘛!
更何況,她還答應了奸商給傻兔子解咒,隻是這可是王咒,不好解,需要的東西都拿不到手。
“主子在屋內。”暗影今日的表情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漠,在樓蕭看來,他的麵色比往常緩和了許多。
樓蕭低低的哦了一聲,推門進入屋中。
掀開屋中飄曳的簾子,樓蕭這才看見男人坐在床榻邊,一動未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尊雕像。
樓蕭走近,隻看見了男人的呆滯的眼神。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試探了一下,他的眼神才緩緩有了一絲波動。
“傻兔子,你這是在幹嘛?”她邊問邊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
他忽然動了,沒有理會她,而是兀自躺下。
樓蕭愣了一下,隱約覺得傻兔子這是在和她發脾氣似的。
她微微扶額,看來傻兔子也是知道她明天就不會再來了吧?
她就著他的床沿邊坐下,伸手扯過床褥蓋在他的身上。
“生什麽氣,又不是生離死別。下次我還可以來找你玩。”
聽她這安慰的話,簡直像是在哄騙小孩。
男人幹脆闔眸,當做沒有聽見。
他對樓蕭,這股感覺可真是不妙!
……
樓蕭就坐在床沿邊等了好久,發現床榻上的男人根本沒有打算理會她的意思。
她便這麽坐著,一坐就是到了天黑。
樓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替他把被角掖好。
“那我走了哦,你自己好好睡。”
“……”
樓蕭沒有得到回應,倒也無所謂,輕輕聳聳肩,轉身走了出去。
傻兔子別看傻,性子也是挺悶騷的。
男人在床榻上清晰的聽見了屋門被闔上的聲音,他緩緩坐起身來,一臉不悅。
……
樓蕭肚子餓了,出門隨便找了一家館子用晚膳。
旁邊不少人在議論近來都城裏的事情,聊得火熱。
她隨便點了一碗麵,一邊吃一邊聽一眾百姓的八卦。
“那日大祭不是出現了殺手,殺手背後指使的人,你們猜是誰?”
“是誰?難道是大皇子?”
“才不是,聽聞在一名殺手身上搜出了一塊茹妃的錦帕,都說背後指使人就是這茹妃。”
“茹妃?聽聞茹妃才給皇上生了一個小皇子,不會是有人陷害的吧?”
聽著他們的說話聲,樓蕭隻是眸光閃爍了一下,便繼續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吃麵。
後宮女人們的爭鬥向來都是比戰場更可怕的,看不見硝煙,可卻劍拔弩張。茹妃才生了小皇子,明顯是有人陷害,否則茹妃沒事派人刺殺三王爺做什麽?
傻兔子根本沒有什麽威脅的地方。
樓蕭心底暗嗤。
正想著,忽然眼角餘光瞟到了一抹墨衣的衣角。
她疑惑的抬眸,就看見了墨衣的男人站在了她的對麵,不等她說話,竟是鎮定自若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