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同床共枕了,還在乎闖閨房?”某男神色未變,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樓蕭的話。
樓蕭嘴角狠抽了兩下。隨手將桌子和椅子扶起。
見過厚臉皮的,像他如此厚臉皮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你找我有事?”她抱著手臂,將雙腳搭在了桌上,動作吊兒郎當的。
北冥擎夜睨著她這副表情,眸底湧起一股不悅,走上前來,大掌將她的腿給拍下去。
“幹嘛?”
雖然他拍的不疼,可也還是有些力道,控製的恰到好處,竟是就讓她的腿被迫放下。
“今日之事,怎麽回事?”他走到她的麵前,俯下身,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以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問出聲。
“關心我?”樓蕭唇線一彎,唇角邊的笑意邪肆萬分。
“不然?”他將問題拋回給她。
“事情倒也簡單。我很懷疑,我爹就是殺害林太傅的凶手。”
北冥擎夜挑了挑眉梢,直起身來,視線在她的臉頰上逡巡了一番,最後落在了她那雙黑亮的眼睛裏。
因為想事情想得太認真,也根本沒有心思去細看北冥擎夜的眼神。
“殺人動機,我娘的鑰匙。我娘死前告訴我,有五把鑰匙,是南疆的東西,讓我務必拿到手。但這五把鑰匙都被我爹送給了不同的人,之前林太傅手上就是拿到了其中一把。”
她跟他說了實話,但依舊還是有所保留。
正如她連他的全名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也甚至從未說起過。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當真是一無所知。
北冥擎夜沉聲嗯了一聲。
難怪她多次潛入林太傅的府中,先是查找林太傅的死因,後是潛入林太傅夫人的房中翻找。凡是與鑰匙有關的事情,她都如此在意。
“我爹現在知道那五把鑰匙是南疆很重要的東西,他要殺林太傅的動機也就有了。第二個殺人動機便是林夫人,他與林夫人之間的那點風.流事,也是他的動機。”
男人雙手負在身後,靜靜凝視著她分析。
“而且林太傅的死,可是被內力極為深厚之人所殺,我爹的武功……”
“樓瀟瀟。”他喚她。
“幹啥?”忽然思路被打斷,樓蕭不悅的抬頭看他。
“你爹武功雖高,可殺害林太傅的招數,並非是你爹的功夫。”
樓蕭有些意外,“你怎知我爹是什麽功夫?”
男人站在她的麵前,身長玉立,那般卓然的氣質實在讓她嫉妒。
隨隨便便一站,都是這般卓然俊逸,絕世出塵。
“嗯,未來的嶽父,自然要了解。”
樓蕭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意識到什麽,不悅的站起身來,“你要娶樓思思?”
那感覺,真像是世界都黑暗了似的。
“……”男人沉默了。
平日裏樓蕭倒是很聰明,這會兒竟然傻氣成這副模樣,男人有些啼笑皆非。
“靠!”樓蕭恍惚覺得自己有些情緒失控,指著窗戶說,“我覺得咱兩沒話說了,你打哪兒來就往哪兒回去吧!”
某男黑臉。
屋子裏有夜風習習拂入,吹亂了樓蕭的發絲,連同著屋內的燭火也搖曳了幾分。
少傾,男人忽然輕笑出聲。
樓蕭蹙眉,不爽某男臉上的笑。
他卻向她走近了兩步,將二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近無可近的距離。他們之間,不過兩三寸的距離,再往前,她便與他貼在了一塊兒。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替她將頰邊亂舞的發絲別在了耳後,俯下身來,薄唇覆在了她的耳邊。
“你對本君,親了摸了抱了睡了,你想賴賬?”
低魅的嗓音夾雜著夜風的醉意,暗啞著傳入她的耳裏,簡直會讓耳朵懷孕!
樓蕭的心跳徐徐加快,想往後退,他的手臂驀地橫了過來,讓她退無可退。
“你臉皮真厚。”她低嗤一聲。
“嗯?”不厚怎麽娶媳婦。男人暗暗想著,攬著她腰際的手微微使力,將她一點點拉近。
最後一點距離也終於縮成了零,她便就如此與他相貼在了一塊兒。
“你等等等……”見他的臉慢慢靠近,樓蕭心中警鍾大敲,一手推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廝,臉皮厚到,她都甘拜下風。
她一直覺得自己夠厚臉皮夠沒節操了,碰上某男,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願?”他蹙眉,低沉的男音自她的掌心下溢出。
“那個啥,咱們還是從頭來過吧?之前咱們都是以男人和男人的身份認識,現在,你知道我是女人,可我對你,一無所知。”
她放下了手,眨著眼睛看他。
她對他,當真一無所知,甚至連他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