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質的麵具折射出了幾分微弱的銀光。
男人麵具後的一雙鳳眸幽幽的看著暗夜,但卻微微頷首。
暗夜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們家主子竟然對著他點頭,讓他離開?
看來,主子這是打算要使出陰招,讓樓蕭吃醋了?
暗夜偷偷朝著他們家主子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後,垂下頭,緩緩退了出去。
主子的事情最大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想當初他們主子可是不讓任何女人近身的,這會兒竟然讓一個女人貼近坐著,真是……豁出去了。
不過放長線釣大魚,就是要有耐心。
樓蕭趴在床榻底下,發現暗夜那死小子就這麽走掉了,走之前還豎起了大拇指。
她氣的牙癢,有機會一定衝出去把暗夜這小子給暴揍一頓。
樓蕭試圖動了動,卻發現手麻了……
她剛剛就不應該往床榻底下躲,而是直接離開,眼不見為淨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現在說再多也是無用,她得想法子讓這個女人離開。
頭頂的床板忽然發出了一聲“嘎吱”聲。
“王爺,您去哪兒?與我說,我帶你去。”
原來是北冥擎夜從床榻上起身,大概是想要和安逸然拉開距離,可是卻沒想到安逸然這般能黏人。
他不過走了兩步,安逸然便眼巴巴的追了上來。
“王爺,知道您是個傻子,有什麽吩咐都可以跟我說。”
趴在床榻底下的樓蕭暗暗翻白眼。
這麽直白的說人家是個傻子,這樣真的好嗎?
而且某男可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某男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正想著,樓蕭發現安逸然正緩緩伸出了手,試圖碰上北冥擎夜。隻是二人的身高差距有點大,安逸然本是想要碰北冥擎夜的肩膀,可她吃力地踮起腳尖都沒能碰到。
安逸然的手輕輕放置在了北冥擎夜的手臂上。
看著那隻爪子,樓蕭輕嗤了一聲,隨手抓過了一隻床下的鞋子就砸了過去。
在她的眼皮底下,還想動手,簡直不要命!
“咚”的一聲響,鞋子直接砸在了安逸然的腦門上,手還未徹底碰上男人,雙眼一翻,暈了!
北冥擎夜蹙眉,剛剛差點就要沒忍住把這女人給殺了。
他的視線忽然落下床榻底下,眼神越發意味深長。
樓蕭這才慢慢從床榻底下爬出,有些憤恨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奸商,你丫的做男人原則都去哪裏了?”竟然還敢讓其他女人碰,之前不是說對女人厭惡的?
果然啊,男人的話,沒有一個能相信的。
北冥擎夜輕輕抿了抿唇,掃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安逸然,眸底是明顯的厭惡之色。
樓蕭走到了他的麵前,將臉湊到了他的麵前。
“喂?”
他竟然不說話,這可真是讓她不爽快。
樓蕭一張秀美萬分的臉在眼前忽然放大了無數倍,臉上的肌膚白皙細膩,可她的表情,則是大寫的不悅。
北冥擎夜輕掃了她一眼,舉步往外走。
“暗夜,派人處理了。”
暗夜站在門口,正費力的聽著屋內的情況,恨不能自己有一雙順風耳。門卻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打開了,暗夜愣了一下。
“是,屬下這就去辦。”在男人的眼神逼視下,暗夜當即回過神來,轉身就去辦。
雖然看不見他們家主子的麵容神色,可是明顯感覺到了那語氣之中的不悅。
可走了兩步,暗夜又停下了腳步。
“可……主子,太後分明吩咐過……”
他還是記著的,太後分明吩咐著說,讓安逸然睡在主子寢屋的外室。若是安逸然一個不高興,把事情捅到了太後的耳朵裏,太後會不會又來一次自作主張?
怪就怪在,他們家主子裝傻充愣,又不能用言語去反駁。
樓蕭站在北冥擎夜的身後,聽見這話,忽然探出了半個腦袋來。
“我有個主意,不過就是要讓咱們王爺委屈一下下。”
北冥擎夜轉頭看她,鳳眸輕輕眯了眯。
這丫頭,這副模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主意。
“你這麽看著我是懷疑我?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男人的視線太過鋒芒畢露,簡直能戳人心。樓蕭倒也不惱,反而輕輕聳了聳肩。
“你說。”沉默良久之後,他忽然問道。
……
安逸然是被油煙給嗆醒的。
“咳咳咳……怎麽這麽嗆?”像是在廚房裏似的。
“小姐,小姐,你可醒來了啊?”丫鬟在一旁輕輕搖晃著她,語氣有些急切。
被這熟悉的丫鬟聲音給喚醒,安逸然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眸。
“這是……哪裏?”這個地方有些眼熟。
“廚房呀!”丫鬟一臉不意外。
安逸然那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心思,因為丫鬟這話,驀地睜大了眼睛。她猛地坐正了身子,詫異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