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是發怒了,四周的宮人都不敢吭聲。
自從太後回宮至今,他們第一次看見太後如此動怒過。
並且還是為了這當今的傻王爺。
……
屋門忽然被急切敲響了。
樓蕭正坐在椅子上翹腳喝茶。
北冥擎夜不在府中的日子,她真是再逍遙不過。
仿佛,她變成了這三王府的老大。
突然敲門聲,讓她無奈的放下茶杯,走到了門邊問道:“怎麽回事?”
管家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憂心忡忡。
“樓公子,太後來了,而且看上去心情不佳。”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不知道在害怕什麽。
但樓蕭心底也深感不妙。
北冥擎夜這前腳才走,太後就來捉人了。太後對北冥擎夜是有多大的執念,竟然時刻來盯著。
重點是,她要怎麽去跟太後解釋,北冥擎夜不在王府內?
“呃……你就說我與三王爺一同出府了。”樓蕭作勢要關門,卻被管家給攔住了。
“樓公子,你就別開玩笑了。太後特地來見你的。”管家的表情,眼看著像是想要哭出來的模樣。
樓蕭的神色微微一滯,有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太後要見她?難不成是安逸然去告的狀?
管家的老臉拉下,一副真的要哭出聲音的模樣。他粗糙的手就攔在了屋門上,真怕樓蕭一個不講情麵就把門給關上了。
樓蕭同情的伸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行了,我去就是了。”
做下人的也不容易,而且還是做沒有靠山的府邸裏的下人,那就更加苦命了。
太後在廳堂裏等待著,坐姿端莊。一旁的太監恭敬的送上一盞茶,太後舉起茶盞,沉沉嗯了一聲。
直到外麵有人報了一聲:“樓蕭到。”
聽見這道聲音,太後驀地抬眸看向門口,眼神淩厲萬分。
樓蕭一入廳堂的門,便感受到了這股濃烈的銳利視線,正緊緊的凝固在她的身上。
整個廳堂裏,太後坐在高堂之上,其他的仆人都恭敬的站在兩側。
此刻一看,還頗有幾分衙門審案的氣氛。
樓蕭單膝跪下行禮。
“行了,平身吧。”太後說著,語氣中含著幾分不屑。
樓蕭還在腦子裏想著,該怎麽說北冥擎夜的行蹤?正想著太後已經率先出聲說話了。
“樓蕭,哀家聽聞昨日,你故意整蠱逸然,是不是?”
太後的語氣森然,邊說邊側頭看了一眼月嬤嬤。
月嬤嬤點點頭。
樓蕭站起身來,垂著眼簾,沒有回應。
沒想到還真的是安逸然告的狀。
古代女人沒什麽本事,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告狀。跟丈夫婆婆太後皇上告狀,凡是能夠傍上的靠山,女人們當然不可能會放過。
樓蕭偷偷在心底輕哼了一聲:“太後娘娘此話是何意,樓蕭聽不懂。”
“嗬!聽不懂?是你挑選媳婦,還是我家擎夜挑選媳婦?你若是對安逸然不滿,也由不得你來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詛咒擎夜命不久矣?”
這話當時說出口,她也是想著安逸然應該不會要把這事情告訴太後。
現在看來,是她太低估了安逸然了。
這種話,安逸然照樣說的出口,並且看這架勢,是打算把她一起拉下水了。
樓蕭眸光閃爍了一下,緩緩道:“太後娘娘明察。我樓蕭對三王爺一片赤誠,可從來沒有說過類似詛咒三王爺的話。更何況屬下在三王爺的身邊也有些時日了,這份心,太後娘娘應當知道才是。”
“放肆!”太後怒喝了一聲,“你這是什麽話?是在責怪哀家錯怪你了?”
樓蕭低下頭,卻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代溝啊,真是和老人家說不清楚。
“行,就算你一片赤誠。哀家問你,擎夜呢?今日怎麽不見擎夜的蹤影?”
果然,這個問題會被問及。
樓蕭抿了抿唇。她要是知道北冥擎夜去哪裏了,還需要在這兒煩惱嗎?
“回稟太後娘娘,暗夜與暗影帶著三王爺出府遊玩去了。”
“嗬!你身為下屬,竟然不陪同在擎夜身邊,你可知罪?”
樓蕭沒吭聲。
太後這模樣,分明就是找茬的。
若是再繼續和太後爭辯下去,她也沒有什麽好處。
可是問題是,她很憋屈啊!
奸商的這個奶奶,怎麽這麽難搞定?日後若是她真的要和北冥擎夜在一起,她又以什麽樣的身份?又能過皇家這一關嗎?
真頭痛。
她不知不覺間,竟然想到了這麽遠。她竟然都想到了嫁給北冥擎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