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樓蕭還未動,北冥擎夜又挑了挑眉梢。
“不會穿?”
樓蕭連忙搖頭。她要說她不會穿,這廝恐怕馬上會撲過來幫她親手穿上。
對於他這種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她吃過兩次虧,這次可不能再吃虧了。
她將手中的衣裙展開,細細觀察了一下。確定這衣裳的款式還是比較簡單的,要換上並不難……
她低下頭正準備解下腰帶時,卻感覺一雙眼睛正灼灼地盯著她,以至於她解腰帶的手驀地一滯。
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的鳳眸。
差點都忘記了,還有個男人在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非禮勿視不懂嗎?”樓蕭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個大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著看,饒是再淡定的人都要尷尬。
他渾然未覺,“本王看不見。”
睜眼說瞎話。
“……你轉過頭去。”樓蕭氣惱的指著車壁。
她意思是,讓他盯著車壁看。
樓蕭的話,男人不悅的抿了抿唇,可也沒有再強迫。
看著男人當真聽話的把頭撇向了另一邊,樓蕭才放心,連忙褪下衣裳。
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實在考驗一個男人的耐力。
樓蕭邊褪衣裳邊警惕的看著北冥擎夜。不過認識他這麽久了,還是深知他是個君子。若不是君子的話,早就把她給……
她隻是把外衣和中衣給退掉,裏衣也沒有退,包括裏衣下的厚重白布,她都沒有除掉。
畢竟有一個男人在場,讓她褪衣裳,實在有些不太可能。
拿起女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動作很快很急切。
……
北冥擎夜始終聽著耳邊的聲響,連外麵車輪碾壓地麵的聲音都不能蓋過樓蕭穿衣的窸窣聲。
他本想忍住不轉頭,可……
“奸商,幫我……”耳邊傳來了樓蕭的聲音。
那原本壓抑的情緒就像了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出,簡直要將他給淹沒了去。
北冥擎夜沉了沉自己心底的那股癢癢的衝動,轉過頭來,就發現樓蕭這身上亂糟糟的衣裳。
饒是像他如此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男人,嘴角也暗暗抽了一下。
樓蕭見他轉過頭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啥,我就是……”
男人沒空聽她說話,直接將她抓入懷裏,大手一拉,將她身上套著的外袍給褪了下來。
信了樓蕭才是有鬼。
身為一個女人,女裝都不會穿。
男人想,他可能是碰到了一個假女人。
……
樓蕭的外袍被扯掉,隨即大掌又伸了過來,直接把她的裏衣也給褪了。
“你,你幹嘛?”
男人的大手抓著她的衣襟,作勢要扯開的時候,就被樓蕭死死的護著。
“……你若不脫幹淨,怎麽穿?”男人忍住要點她穴道的衝動。
樓蕭癟嘴,死死的護著衣襟。
不是她矯情,而是,讓一個還未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幫她退衣裳,不管怎麽說都不好。
他丫的都還沒有娶她,就想把她給吃幹抹淨,沒門!
現代女人雖然開放,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
“可是……話雖然如此,但你是個男人啊!”
“自己褪。”北冥擎夜闔眸,簡直要氣血翻湧。他隨手將東西塞回到樓蕭的手裏。
樓蕭低下頭一看,狠抽嘴角。
肚兜?嶄新的?
這死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抬頭,男人已經撇開了頭去。
樓蕭默默的褪下了身上最後一絲防備,將貼身的衣物都穿上。
她亦如剛才,穿的匆忙急切。畢竟坐在她身邊的不是別人,是個大腹黑男人。
“那個……那個好了。”
馬車外趕馬的暗夜和暗影二人已經在風中淩亂了很久很久。
畢竟就隻有一道簾子之隔,馬車裏的情況,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提此時此刻他們的內心是多麽的崩潰。
暗夜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暗影說:“主子怎麽就不……”
就不直接把樓蕭給占了呢?
暗影聽他這副恨恨的語氣,一臉無語凝噎。
他身邊都是些沒節操的人。
……
直至四更天時,馬車才停下了。
樓蕭經過之前在馬車裏換衣的折騰,總算是有了些困意,好不容易睡下,外麵的暗夜卻出聲了。
“主子,夫人,到了。”
暗夜深覺,現在把樓蕭叫成夫人,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車簾被挑開,北冥擎夜側頭落在樓蕭的臉上。
她累了,靠在他的肩上,倒是睡得安詳。
二人都已易容。
挑開車簾的是暗夜,正看見了樓蕭靜靜倚靠在他們家主子的肩上睡覺,如此靜謐美好的畫麵,他都不忍心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