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樓蕭哈哈大笑的模樣,蕭驚鴻卻根本笑不出來。
似乎,他如果對樓蕭有感情,會對樓蕭有負擔?
可憑什麽那夜門主就能讓她坦然承認斷袖,而他卻成了她的負擔?
“樓蕭!”蕭驚鴻厲喝了一聲。
樓蕭被喝了一聲,一臉莫名。
“咳咳咳,蕭閣主,剩下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到時候晚上夜門主就要交出幽月此物,剩下的便看你了。”
樓蕭輕咳了一聲,以此掩飾自己的笑意。
不過能從奸商的手中搶走東西,那確實要看本事了,除非是……奸商故意讓出的。
看著樓蕭那一副憋笑的難看模樣,蕭驚鴻冷哼了一聲。
他竟然還有所期待樓蕭能與他並肩作戰,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拂袖,轉身便欲要走。
樓蕭莫名地看著他一臉的不悅,有些無奈地輕輕撓了撓臉頰,隨即聳了聳肩往回走。
她需要跟北冥擎夜說一下晚上的事情。官兵若是當真要圍剿過來,夜凰門的人必須要離開,至少不能和朝廷的人正麵衝突。
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她絕不允許奸商布置的所有都在此刻功虧一簣。
哪怕是蕭驚鴻,也不能被他給攪黃了。
……
樓蕭回到屋子的時候,深深嗅了嗅。
整個屋子裏都彌漫開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
因為這木屋本來就窄小,門也小,像北冥擎夜這樣高大的男人走出門時還必須要彎身才能順利出門。這種屬於女人的氣味在屋子裏就會變得……很濃鬱。
她記得,北冥擎夜最厭惡這樣的脂粉味,一旦聞著都會過敏?
“剛剛有人來過?”樓蕭忽然問道。
屋子裏的光線並不充足,所以她不能完全捕捉到屋內男人的神情。
他坐在椅子上,垂首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屋子裏很靜,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嗯。”良久良久,一直沉默許久的男人從喉際輕輕溢出了一聲嗯字。
嗯就完了?
樓蕭明顯有些不滿,輕哼了一聲走至他的身邊,“給你一個解釋機會。請注意,你的所有話語都會被作為證詞,如果……”
她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坐著的男人驀地站起,光線暗淡的情況下,他的鳳眸中卻倒映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瀟瀟,本王的巫咒,不用解了。”
“什麽?”樓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懵了一下,“你怎麽了?”
整個寨子裏的女人屈指可數,若是江可柔的話,不可能會給奸商造成這樣的情緒變化。更何況現在提到了巫咒,難道是那北冥瀚宇認的義妹對他說了什麽?
那女人也是南疆人,必定是知道一些巫咒的事情。
“沒有為什麽。”北冥擎夜的話,帶著威懾力的命令,並非是在與她商量。
樓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強迫著男人微微低下頭來與她對視,“那個什麽女人是不是來過?她與你說了什麽?難不成別的女人話你也信?”
“不信。”他毫不猶豫地說了兩個字。
“那你現在這樣又是為什麽?既然其他女人說的話你都不信,現在這樣杞人憂天可不像你的作風。”
他的鳳眸幽邃,視線灼熱的在她的臉上來回掃視了一番,緩緩往下移動,最後凝落在了她的唇上。
“你說實話,我便信你的。”
“實話?你想聽什麽樣的話?”感覺到男人熾熱的眼神,還有來自他微熱的氣息盡數灑在了她的臉頰上,恍惚中樓蕭懷疑,這男人這是要使美男計迫使她說出巫咒的實話。
她想來想去,唯一沒說的就是,解咒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南疆王咒,施咒者要付出性命,解咒者亦然如此,對不對?”他頓了頓,又道,“你隻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樓蕭神色一僵。
難怪他不想解咒了,他擔心她會死嗎?
樓蕭垂眸,輕輕抿了抿唇。她能說什麽?雖然這件事情並不想讓他知道。
“奸商……”
“是,還是否?”他打斷她的話。
他的眼中漸漸氤氳開了一抹陰鷙的光,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未曾挪開分毫。
樓蕭驀地抬眸,迎視上他的眸光。
“是,可能喪命。但隻是可能,如果你怕我出事,這種擔心真的沒必要,畢竟這是我自願的……”
“樓瀟瀟。”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本王不允許。”
他的話也是斬釘截鐵。
“奸商,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你必須死,要麽我可能死。”
她說的沒錯,如果他不解咒就是必死無疑,如果他解咒她隻是可能罷了,可能的機率有多大,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