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嘴大張,足以可以塞進一顆雞蛋。他的眼神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位銀山……哦不,北冥瀚宇。
怎麽回事?
樓蕭也仔細看著眼前這男人。他的身形和地上躺著的屍體確實很像,這張臉確實俊朗,尋不到什麽不對。
她的視線忽然落向北冥擎夜。
果然是……他!
這一切難不成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可怕!
“那……主子,銀山呢?”金山結結巴巴地問。
“死了。”北冥瀚宇言罷,若有所思地看向樓蕭。
他比起之前那假扮的北冥瀚宇,眼前這個男人更符合一位皇室貴族的氣質。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含著一種從容的淡雅。
氣質上差太多。
樓蕭輕輕搖頭。
難怪,難怪……她總算是明白了。
“死了?”金山神色一凜,“誰幹的?”
“本王殺的。”北冥瀚宇又道,“他跟隨雪音,背叛本王在先,死有餘辜。背叛者便是如此下場。”
他的話,字字都暗含殺氣。
他言罷,眸光忽閃,落定在樓蕭的身上。他的眉梢往上揚了揚。
若是平常人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必定會茫然無措,可樓蕭,鎮定到讓人吃驚。
“傳本王之令,全部撤退回邊境。”北冥瀚宇轉頭看向金山,“此次之事,也都是雪音一手指使。”
金山憤憤然地說:“想不到這雪音竟是……”
樓蕭漠然看著他們說話,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來回撫弄了一下。
好一出大戲。
如果她沒有故意被抓入寨子裏,恐怕都看不見如此精彩的戲碼了吧?
“主子,何時離開?”金山又問。
“今晚,連夜離開。”北冥瀚宇冷然道,一字一頓。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蕭驚鴻肯定會帶人過來。蕭驚鴻的人和安將軍的那些士兵可不是一回事,蕭驚鴻的人都是暗閣的人,訓練有素,比起那些飯桶可就不一樣了。
……
“這事情,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樓蕭把北冥擎夜拉到了木屋裏,盯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地緩緩問出口。
她感覺,這些人就是在她的麵前演戲,而她明明陪著他們演戲,卻是最懵的那一個。
“瀟瀟……”
“不如我來解釋。”門口傳來了北冥瀚宇的聲音。
“好,就讓你來解釋。”樓蕭的視線轉向北冥瀚宇,給他一個機會解釋。
北冥瀚宇感受到北冥擎夜投遞過來的不悅,反而笑了,“堂哥放心,我不會說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樓蕭輕輕眯起了桃花眼,看向北冥擎夜,“還有別的事情?北冥瀚宇,你知道他是誰?”
“知道啊。”北冥瀚宇聳聳肩,一臉的淡定,“堂哥在西域十年裏,這夜凰門也有我不少功勞。”
堂哥……
也對,北冥擎夜還得叫龔王一聲皇叔,北冥瀚宇和北冥擎夜是堂兄弟的關係,這麽叫確實沒毛病。
可樓蕭心底還是有氣,至始至終她都是被蒙在鼓裏。
“少扯別的,現在馬上給我解釋清楚了,你們若不解釋清楚,我馬上就把你們的事情捅出去。”
行啊,奸商這奸詐勁,還能升級的?
“嫂子不要生氣,這堂哥不說也是有苦衷的。”
“咳。”北冥擎夜輕咳了一聲。
“嫂子?哈!北冥擎夜,連這事他都知道!”樓蕭氣炸了。
她是女人的事情,不是說好不告訴別人的嗎?感情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你別生氣別生氣嘛,他不就是怕我打你的主意,才告訴我的。我喜歡男人。”
“……”樓蕭微微懷疑地看著這男人。
什麽?他喜歡男人?
這一刻,樓蕭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說回正事吧!事情要從一年前說起,一年前雪音忽然帶了一位國師給我,國師提出隻要我幫他,他便幫我報仇。不過國師不知道我與堂哥的關係,我表麵上答應了。沒想到雪音每日在我的茶水裏下藥,好在羽慕白擅藥。”
“然後呢?”
“嫂子你不要打岔。”北冥瀚宇瞪了她一眼,“然後呢,我就把事情告訴了堂哥,堂哥便出了這麽一個妙招,那就是將計就計。找了一人來代替我,易容成我的模樣,在邊境待了一年,每日都將國師和雪音的所有命令都告知我們。直到最近,國師要求來這兒搶幽月此物,我們便有了這麽一個法子。”
“在這兒安營紮寨,金山率先過來,我之後扮成銀山的模樣跟隨雪音一同前來。假的我知道我對女人的碰觸反感,所以總是表現出對雪音碰觸的厭惡,這樣才能減少雪音對他的懷疑。隻是沒想到雪音竟會對他下殺手,可見也是大國師的命令。”
樓蕭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