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終於算是落幕。
皇帝心情不好，率先早早離席。皇後自然跟隨而去。
隨著皇帝皇後離開，其他人也跟著離開。
樓蕭看見北冥芷琴還站在不遠處，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公主，這個……剛剛真的多謝了。”
北冥芷琴的眼眶還有些紅，但聽見樓蕭道謝，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謝什麽，你也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你們……你們要是成親的時候，記得告訴本殿。”
“呃？”成親？這兩個字，讓樓蕭的心突突地跳了跳。
樓蕭尷尬地笑著。
怎麽覺得有些奇怪？
“本殿先走了。”北冥芷琴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她的神情充滿了失落和傷心，樓蕭也不敢再說話，隻好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走吧，我們出宮。”她轉回到北冥擎夜的身邊，說了一句。
昨晚上他們兩人那般不歡而散，她原本以為這男人今日一天都不會出現。果然，某男就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剛走了兩步，被太後給喚住了。
“夜門主，請留步。”
從選駙馬開始到現在，太後就一直未出聲，此刻忽然喚住了北冥擎夜，讓樓蕭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後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之前北冥擎夜裝傻的時候，太後也沒有懷疑，現在怎麽就……
樓蕭看向身邊的男人，朝著他擠眉弄眼，仿佛是在用眼神詢問，該怎麽辦。
男人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的手。
太後已經在兩名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走近後，她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夜門主，也是西域人？”
提到西域，男人的眼底一抹暗芒輕閃，不動聲色地回：“算是。”
“可惜我家那孫兒，如若不傻，也該是與夜門主這樣。”太後感歎似的，那雙眼睛炯亮的仿佛能戳穿人心。
樓蕭緊張到心跳狂跳，她總覺得太後這眼神很詭異，仿佛能一眼看盡北冥擎夜，甚至是不是猜到了眼前這個就是她孫子？
裝傻這事情，這皇宮裏應該沒有一人知道。
這是秘密，也是不能戳破的秘密，即便是太後也不能知道。
北冥擎夜淡漠道：“嗯，如若無事，本君告辭。”
那樣漠然的語氣，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這語氣和神態仿佛就是在與一陌生人說話，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的大手強有力地環過樓蕭的肩膀，將樓蕭強勢地摟著轉身離開。
太後也沒有責備這個男人的無禮，畢竟是個江湖中人，更何況身份擺在這兒，她沒必要與這麽一個江湖中人較勁。
可……總覺得哪裏古怪？
到底是哪裏古怪？
太後緊緊凝著北冥擎夜的背影，一種大膽的猜測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
出宮後，樓蕭被男人毫不客氣地往馬車裏塞。
她也懶得去問什麽，隻好乖乖地坐在馬車裏，雙手交握。
男人坐在她的身邊，也沒有言語。
整個馬車裏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寧靜詭異靜謐。
靜，很靜，靜到仿佛能聞見彼此之間的呼吸。
此時此刻二人仿佛在較勁，誰的忍耐力更強似的。
但……樓蕭還是率先敗下陣來。
“奸商！”她抬頭，忽然喚了他一聲。
一抬頭，正好撞進了男人的眸底。他也在看她，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更不知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的流光是何意味。
樓蕭喚完他，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怎麽了？”他終於開口，眸色幽深。
北冥擎夜這小子總是這樣，很難捉摸他的心思和想法。
樓蕭鼓了鼓腮幫子，直接轉開頭不說話。
幹嘛每次鬧別扭的時候，都是她率先開口說話，這樣不太好。
北冥擎夜看著她故意地扭開臉，還鼓起了腮幫子，伸指輕輕戳了戳她鼓起的臉頰，沉聲道：“你還有理生氣？”
那語氣，雖然沉，可卻含著幾分無奈之意。
樓蕭轉回視線，“我？我怎麽沒理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