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蕭莫名其妙地說:“報案就報案,跟我說幹什麽?我又不是主事的!我隻負責驗屍的!”
“這……劉大人說,此案交給樓仵作了。”
“靠!”樓蕭一臉很不爽地罵了一聲。
沒看她現在正忙著查案嗎,那劉尚書是存心來給她尋不快的是吧!
車夫不易察覺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仵作大人,既然今日不方便,我先回去了……”
他剛轉身就被樓蕭給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樓蕭一拍桌子,驀地站起身來,走到了車夫的麵前,一把揪住了車夫的衣襟將他扔在了椅子上。
車夫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駭然。
“喂,去給我拿根繩子來。”樓蕭轉頭對小廝吩咐。
小廝瞄了一眼車夫,弱弱地說:“可那位公子……”
“管他什麽狗屁公子!你不拿繩子,我就把你身上的衣裳扒下來捆這犯人!”樓蕭惱了,轉頭瞪了他一眼。
小廝被她爆喝了一聲,不敢再說什麽,連忙轉身就去拿繩子。
樓蕭點了車夫幾個穴位,讓車夫不能動彈。
“說吧,是不是在侯爺死後,有別的人找過你?”
車夫先是點頭,後來又忙不迭地搖頭。
“你不說是吧?那我就隻好……”樓蕭從腰際抽出了絕殺,用刀刃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眼神淩厲,“其實我也不是這麽暴力的人,我這個人比較講究以理服人。”
車夫:“……”刀都拿出來了,確定是以理服人?
“不過若是惹毛了我,那就另當別論了。”樓蕭又說。
這鋒利的刀刃就緊貼著肌膚,刀刃上的冰冷,透過皮膚傳入,涼的車夫的心也跟著狠狠顫抖了幾分。
樓蕭這樣的表情太可怕了。
“我……我說,是有個人來找過我,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他……他隻是說,今日你來問我話,隻要說不知道就好。”
“那你當日到底發現了什麽?”樓蕭挑了挑眉。
“當日……小的有在一家酒樓的屋頂發現了一抹黑影,就在拐角的位置,隻是後來真的沒有多想。那孩子就塞給了我一筆錢……”
樓蕭伸手摸了摸下巴,“那黑影長何樣,你也不知道?”
車夫忙不迭的搖頭。
如果知道的話,大概也不會被樓蕭如此逼著問了。
樓蕭站直了身子,解了他的穴道,“行了,你回去吧!”
如此厲害武功的人,要用排除法進行選擇。
車夫得了自由,立刻起身就往外跑,結果跑的太急,直接被門檻絆倒在地。
樓蕭撇嘴看著車夫如見鬼似的神情,搖了搖頭,正要坐回位置上,那名剛剛答應要替她拿繩子的小廝又跑了過來。
“樓仵作……那位公子還在等你。”
“好吧,讓他進來。”樓蕭頭都不抬一下。
小廝一聽,如釋重負似的,轉身立刻就跑了出去。
樓蕭在桌上記下了一些案件的重點,正寫了幾個字,沉穩的腳步傳來。
樓蕭握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卻沒有抬頭。
一道身影忽然站在了桌前,擋住了她的光線。
熟悉的清雅幽香拂來,讓她驀地抬起頭來。
她嚇得手中的毛筆重重落下一筆,這才努力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
“奸……夜門主,有事?”
他站的太近,樓蕭的小心髒開始噗通亂跳。
因為一張易容麵具,她也不知道他的臉色是否好不好。不過這男人一點都未變,依舊還是那一身素雅的玄衣,俊雅絕倫的身姿,讓人無法忽略。
聽見她的話,男人竟然相當熟稔地扯開了她對麵椅子坐下。
“報案。”某男不動聲色地說。
“報……案?”樓蕭臉上的神色先是頓了頓,隨即嘴角抽了兩下,好一會兒才故作淡漠鎮定地問,“報什麽案?夜門主這是被人輕薄了,還是……”
“本王的夫人跑了。”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樓蕭的表情又是一僵,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她怎麽覺得,他存心來搞事情的?
“找夫人就去別的地方報案,你跑我來這兒做什麽?我是仵作,不是青天大老爺!”
樓蕭眼神閃了閃,裝作淡定的扔掉了手中的毛筆。
北冥擎夜輕輕眯著鳳眸凝著她,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沒有放過。
她就沒有別的問題要問?
知道她賭氣的成分更多,可如此態度,讓他很想……收拾她一頓。
“樓仵作若是不替本王辦案,本王不走了。”他邊說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些案宗翻看。
樓蕭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又開始無賴了。
可她略微有些狐疑,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那巫咒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看他倒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