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逼近了她,但表情隱在麵具之下,琢磨不透。
“跟我走。”他緩緩啟唇,說了三個字,帶著不容置疑。
樓蕭很莫名地看著他。
走?走哪裏去?
甚至剛剛刹那,她還以為這廝是要與她私奔。
“你帶我去哪裏?”樓蕭被男人給拉著直往外走,眸底還閃爍著幾分茫然。
男人薄唇微揚,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簡單地說了兩個字:“私奔。”
“……”樓蕭的嘴角暗暗抽動了兩下。
她當真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這種事情都能知道?或者說,在他的心底潛意識裏,就希望這麽做吧?
“夜凰門。”見她似乎並無反應,北冥擎夜給了她一個準確的解釋。
樓蕭低低的哦了一聲。
她的腦子裏還有些亂,她已經可以預見,明天早上起來後皇上賜婚的聖旨必定會送到三王府,到時候……她隻能看著?
畢竟北冥擎夜對皇帝來說毫無用處,隨便賜個女子也無所謂。花青煙對他們皇家人來說,照樣是個毫無來曆的女人,卻偏偏正好讓皇帝需要。
男人眸光輕輕一閃,視線逡巡在她的臉上,似乎正在琢磨她的情緒。
“瀟瀟,你這算是,又吃醋了嗎?”他輕輕出聲。
原本籠罩在夜色下的王府格外安靜,他的聲音也很輕,夾雜著夜色的溫柔,竟能輕易在她的心底激起絲絲漣漪。
樓蕭無語凝噎,反手掐住了他的大手。
“奸商,你以為我能隨便就吃醋?”開玩笑,她是這麽小氣的女人?
她現在不高興,隻是覺得很憋屈,她的身份就是個羈絆。
“好,我說錯了。”他竟然從善如流,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外走。
樓蕭這才意識到什麽,問:“你帶我去夜凰門做什麽?”
男人故作嚴肅地沉吟了一會兒,緩慢道:“談生意。”
談生意?
……
夜凰門。
行至夜凰門時,夜色更深了。
樓蕭被北冥擎夜一路拉著,竟是往柴房的方向而去。
她實在不明白這男人在賣什麽關子,總覺得他這心思肯定是在幹什麽壞事。
守在柴房門前的明影見他們來了,隨即替他們將門給推開,低聲道:“按照主子的吩咐,給皇後灌了迷.魂藥。”
迷.魂藥?
等等,這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皇後!
所以,今天白天說皇後不見了,是因為這個男人幹的?
“進去吧。”某男神色隱在麵具之下,可語氣聽上去無比淡定。
土匪加奸商!
樓蕭暗暗在心中得出了個結論,隨即走入了柴房裏。
柴房裏皇後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被蒙著眼睛,難得一見她有如此狼狽的模樣。
樓蕭走到了皇後的身邊,緩緩蹲下,伸手戳了戳皇後。
自從北冥擎夜從邊境回都城後,從國師到皇後,他已經開始了複仇的行動了嗎?
樓蕭的眼神微微一斂,已經恍悟男人的用意了。
現在是被動轉主動的關鍵時刻,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將是關係到性命安危。
北冥擎夜這男人,走的是險棋。
她也記得,很久之前,她讓他將皇後擄來,沒想到他還記得。
“皇後娘娘?”樓蕭扯著嗓音,故意用尖利的嗓音喚了一聲皇後。
為了不讓皇後懷疑,變聲是必須的。
被戳了好幾下,皇後微微動了動,這才悠悠轉醒,等醒來後才滿臉驚駭地往一旁角落縮去。
但她的身旁都是木柴,隨著她縮著身子的舉動,四周的柴火發出“嘎吱”不斷的響聲。
“你……你們是什麽人?”她雖然被蒙著眼,可直覺告訴她,屋中有其他人。
“皇後娘娘,我們是土匪呀!”樓蕭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負手站在不遠處,幽邃的眸光看著她。
她收回視線,覺得自己這樣的形容也沒錯。
某男在本質上和土匪沒什麽差別。
“你們想做什麽?”皇後縮在角落裏,聲音忽然變得毒辣了起來。
果然是皇後,也不過是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她就鎮定下來了,那陰狠的語氣中含著幾分怒意。
樓蕭挑眉,尖著嗓子問:“也沒什麽,就是想問皇後娘娘幾個問題罷了!”
“放肆,本宮可是皇後!”
“哎喲,在我們這兒,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都無所謂。你現在可是在邊境呢!你要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就可以酌情放了你。”
“……真的?”皇後咬唇。
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現在她是人質,不低頭不行。等逃出去了以後再想法子把這些人給收拾了也不遲!
“當然了,就問你幾個大國師的問題。”
“大國師?”皇後莫名其妙。
她以為是後宮的哪個妃子故意指使的,沒想到問及的卻是大國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