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蕭這一聲“夫君”叫的可真是嬌嗲萬分。
可惜這二字不是對著他君無痕叫出來的,而是對著北冥擎夜。
而他,終究隻是一個過路人。
樓蕭這二字叫出,讓北冥擎夜的唇角微揚。
男人易容出門,沒有麵具遮擋,臉上的神情自然一覽無遺。
他幾步走上前來,占有式地挽住了樓蕭的腰際,低聲說:“想你了,就來了。”
這話,樓蕭給滿分。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虐狗無數。
樓蕭笑意一深,轉頭對君無痕說:“陛下,一起去看戲吧?”
有她男人在,她就不怕了。畢竟她是個成了親的女人,若是跟著其他的男人吃飯看戲,這樣實在不妥。
北冥擎夜的出現,讓她的心底狂喜萬分。
君無痕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著自己心底的鬱悶,扯著嘴角說:“不必了,孤還是回宮休息吧!”
這多了一個男人,還看什麽戲?是等著看他們夫妻兩在戲場卿卿我我嗎?
他氣惱,拂袖走了出去。
看著君無痕離開的背影,顯然他已經是氣惱到了極點。
樓蕭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北冥擎夜的胸膛,“真有你的,平日都是君無痕氣別人,就你能把他氣成這樣。”
“嗯,好笑?”男人低眸,唇角邊的笑意卻輕易斂去,視線挪向了她的小手。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還敢答應別的男人陪他吃飯?哼!回頭再好好收拾她。
“不好笑。”樓蕭連忙搖頭。
“回去休息。”北冥擎夜的眸色漸漸幽深了幾分,“日後你都不需要去刑部了,你有孕在身,需要好生休養身子。不許亂跑。”
他言罷,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樓蕭皺了皺自己秀挺的鼻子,“可是我會很無聊的。”
“我不介意把你綁在身邊。”他語調絲毫未曾變化。
“……上茅房你也打算把我捆在身邊?”樓蕭斜著眼睛看他。
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黏人了,雖然黏人是好事,可是黏的太誇張了。
“我不介意。”他一字一頓地咬重四個字。
樓蕭嘴角抽了抽,“你口味可真重。”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口味很重,畢竟她還能夠與屍體同床共枕,可這男人竟然還有這種特殊癖好?
“……”某男默,臉色微沉。
隨口說說,彼此之間都知道是開玩笑,怎麽從這個丫頭口中說出來竟是這麽的……氣人?
……
是夜,皇宮。
“皇奶奶,三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您為何要這麽瞞著父皇?”北冥昊淵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昊淵,你一回來就來哀家這兒,就為了這事?”太後用杯蓋輕輕碰了碰杯身,語氣無奈。
她如此偏袒北冥擎夜,肯定會讓自己其他的孫子和孫女感覺到不滿。
北冥昊淵抿了抿唇,“三哥既然是裝傻,父皇有理由知道。”
他這麽說,完全是為了試探太後的心思。
北冥擎夜是假傻的話,肯定是為了報仇!
北冥昊淵意識到什麽,猛地抬頭看太後,“皇奶奶,此事至關重要,必須要告訴父皇!”
“昊淵!”太後厲聲喝住了他,“你要知道皇奶奶也是疼你的,可你若是將此事聲張出去,別怪皇奶奶不幫你。馬上要立太子之位,你若是不安分點……”
北冥昊淵輕輕一怔。
“昊淵你放心吧,你三哥並沒有要這太子之位之意,既然不想要,這裝傻一事上不需要告知你父皇。”太後的言辭雖然犀利,可語調顯然放緩溫和了許多。
北冥昊淵隻是沉沉地應了一聲。
沒有這意思?誰會信。
說不定三哥裝傻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將父皇給殺了以報仇奪位。如果三哥真的就是那夜凰門門主的話,絕對是做的出來的。
“行了,記住哀家的警告。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否則哀家也不會護著你。”
太後的話還響在耳畔,可北冥昊淵已經聽不進任何一句了。
自小就如此,太後對北冥擎夜的偏袒格外嚴重。如若不是太後如此偏袒北冥擎夜,皇後也不會想著害北冥擎夜了,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再挽回。
“孫兒明白了。”北冥昊淵嘴上應著,隨即也退了出去。
太後點了點頭,幽幽的目光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
……
走出皇宮之後,北冥昊淵翻身上馬,正要離開,忽然從前方黑暗處掠過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北冥昊淵緊急勒住了馬韁。
“何人,如此不要命!”他低喝了一聲,臉上的怒意橫生。
本來從皇宮出來心情就欠佳,心中積蓄的怒意無從釋放,這會兒竟然有人膽敢攔下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