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著樓蕭在思索糾結的時候,又說道:“你要是不願意也情有可原,畢竟是你的丈夫呀!大不了我再等下一批來住客棧的客人便是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還有幾分惋惜的語氣。
樓蕭還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事情有什麽好惋惜的。難不成,他是無比喜歡北冥擎夜?
她伸出手指輕輕捏著自己的下巴,時不時睨了一眼這老人家的神色。
即便是嘴上答應,以北冥擎夜的性子也不可能會甘願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孤獨終老,而且她也有法子把北冥擎夜給弄走。
現在隻要先得到捉血鷹的法子,騙一騙老人家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這個,好吧,我答應就是了。”她故作勉為其難地說了一句。
“那很好,過來替你男人簽字畫押。”老頭一聽,雙眸大亮,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
看著那張攤開的“賣身契”,樓蕭整張臉都跟著抽搐了。
還有這種操作的?老人家應該是一直將賣身契帶在身上,等待著下一個跳坑的人。這會兒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怎麽能夠說放過就放過!
樓蕭伸手捏了捏眉心,真是無語。
遇到這麽一個老頑童,真是煩人。
老人和小破孩,是最難對付的。
“行,給筆給我,我來簽。”樓蕭磨了磨牙,說了一句。
老人家笑眯眯地將一隻毛筆奉上給她。
樓蕭在簽字的地方寫上了“北奸商”三個字,看著自己這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她相當滿意地點了點頭。
北奸商,到時候翻遍整個西域,這老頭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人吧?
哼!
……
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趨於明亮。
北冥擎夜不適地蹙了蹙眉,似是想到什麽,驀地睜開了鳳眸。
明明是剛剛醒來的模樣,可絲毫掩蓋不住男人眼底的鋒芒。
待看清楚四周的情況,他猛地坐起身來。
“主子,您醒了?”暗夜見到他醒來,驚喜出聲。
“瀟瀟呢?”他嘶啞著開口,視線凜然地在四周逡巡。
瞧著眼前破敗的客棧,雖然他剛剛蘇醒過來,可也極快地判斷出自己身在何處。他畢竟是在西域生活了十年的人,這客棧早有耳聞,隻是從未來過。
暗夜聽見他這樣問,伸手撓了撓頭,支支吾吾著:“那個……王妃啊……”
雖然知道他們家主子醒來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會問樓蕭,但是這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啊!
要怎麽說呢?
“北奸商,你醒了?”滄桑的老人聲音自門口傳來。
這道聲音讓屋內的人都愕然了一下,饒是平日裏再鎮定的男人,眉尖也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你……”瞧見在門口探出個腦袋的老頭,北冥擎夜的瞳孔驟然一縮。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他,仿佛能夠篤定這男人是認識自己的。
暗夜則是一臉愕然皆懵逼。
“北奸商?”北奸商是什麽鬼?
老頭直起身來,將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地走近他,笑著說:“你可讓我們一頓好找,你說吧,現在跟我們回宮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再議。”
“什……什麽?”暗夜持續懵逼中。
難道……眼前的這個,根本不是客棧的老板,而是……西域長老!
北冥擎夜無語,擰著眉盯著這突然走近床榻的老頭,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半晌無言。
“你是不是找那小丫頭,她已經帶著你另一侍衛去捉血鷹了呀!不過這丫頭,嘖嘖,雖然機靈是機靈,不過配不上你。”
他的話一落,男人的眼神倏然冷冽,手腕一轉,以手握爪突然扼住了老頭的脖子。
“主子!”暗夜一怔。
他不認識西域長老也是情有可原,其實之前在西域生活的時候,西域長老也有來尋過主子,隻是他們每次出現的時候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不知道樣貌。
並且,每次與他打交道的都是西域長老身邊的侍從,長老未曾出聲說話,一旦主子同意接見他們時,他們就會屏退所有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可顯然,從長老的語氣來看,是要讓他家主子回宮?回啥宮啊!
“你說,你這脖子,配不配得上碎在本王的手中?”他的眼底多了一分陰鷙。
暗夜緊張地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樣子,讓他下意識地也抽出了劍。誰都不得侮辱王妃,哪怕是這西域長老。
“咳咳……你小子,跟公主一樣的脾氣!”老頭被扼著脖子,艱難地開口,咳嗽起來,“你別激動,你身上的巫咒,可還未完全壓製下去。”
能醒過來已經是不錯了,現在情緒太激動對身體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