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麽看?”本來是想要打趣一下他,可誰曾想,這男人竟然不動聲色地把問題拋回給了她。
樓蕭暗暗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子還是這副大爺模樣。
“齊瑞是假的,你怎麽還這兒淡定?他拿著我娘的鑰匙逃之夭夭,你難道不準備下令抓他?”
樓蕭也懶得再去看屍體,抱起了手臂,一臉鎮定地看著他。
她真想知道北冥擎夜對齊瑞的態度,到底是想要留著他的命,還是想要齊瑞的命?
北冥擎夜的眸光微閃,落在樓蕭的臉上,凝視著她的臉,看了許久許久。
樓蕭看不懂他的目光是何意,抬起頭來看向他,幹脆讓他大大方方地看著。
兩個人都沒有率先出聲打破沉默,牢房裏靜的詭異。
“喂,問你話呢?”樓蕭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有些沒有耐心了。
每次這男人的心思都要去猜來猜去的,還真是很難去想明白。
北冥擎夜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緩緩道:“肯定要抓住此人,必須要殺。”
齊瑞絕對不能再留下,哪怕一天都是會成為礙事的人。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直接一刀把齊瑞的命給斷了。
樓蕭用空出的一隻手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來回撫弄了好幾下,心底漸漸也有了幾分不悅。
齊瑞這個人……真是麻煩。
為什麽如此戒備森嚴的牢房裏會逃出了人?至少若是之前在夜凰門的時候,北冥擎夜絕對不會讓人從牢獄中逃脫出去。
如此想來,說不定身邊有奸細之類的?
“在想什麽?”感覺到樓蕭的若有所思,北冥擎夜幹脆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經過暗夜時,男人轉頭吩咐了一句:“派人將屍體處理了。”這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溫度。
暗夜低低地應了一聲,默默地掃了一眼二人。
黏膩地可真夠厲害的啊,弄得他和暗影跟在後麵特別尷尬。
樓蕭感覺到暗夜那時不時掃弄過來的眼神,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些微的埋怨。
樓蕭瞥了一眼北冥擎夜,低聲說道:“下次得注意點影響呀!”
“什麽影響?”男人默默地瞥了一眼遠處,不動聲色地問道。
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樓蕭明白,這丫的就是一厚臉皮,當然不在意四周的人對他們的目光。
總歸說來,還是自己太皮薄了。
剛走出去沒多久,暗影忽然尋了過來。
樓蕭抬眸看向暗影,問道:“查的如何了?”
“牢獄裏確實有個罪犯沒有蹤影,剛剛屬下去查了畫像,畫像在此。”
暗影將畫像遞給了樓蕭,讓她看。
樓蕭微微疑惑了一下,接過暗影遞過來的畫像展開來。
展開後,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顯然,這就是假扮齊瑞的人。
“什麽身份?”北冥擎夜瞥了一眼畫像,眸光確實微沉。
因為畫像上的人,似乎在何處見到過。
“回稟主子,這是長老閣的人。很早之前便一直伺候在大祭司左右。”
北冥擎夜輕輕眯了眯眼睛,冷冷笑了一聲。
大祭司和齊瑞……
大祭司即便是壽終正寢了,也還是幫著齊瑞。
樓蕭聽見這話,有些匪夷所思。
畢竟,大祭司一直生活在西域,算是已經徹底和南疆人脫離了關係。
他從出生開始就在西域,竟然要幫一個南疆人?有關係?
“奸商?”隻有男人冷冷的一笑,樓蕭轉過頭來看他。
明顯,他不悅了。
準確說,他是非常地……不滿。
所以說,決不能對敵人手軟。雖然知道他當初是為何手軟,全是因為她。
樓蕭的目光灼灼地落在他的臉上,“回去吧。”
她輕輕地說了一聲,帶著一分難得的溫柔。
北冥擎夜看向她,頷首。
二人之間的默契,當真不需要再過多的言語。
……
入夜之後,為了慶祝封後宮宴,樓蕭是第一次正式坐在北冥擎夜的身邊,看著四周的眾臣莫名有些局促。
這種大場合,以前在東冥之時也曾參加過不知多少回。
當時與如今的身份卻截然不同。
樓蕭坐在男人的身邊,將背挺得筆直,卻故意豎起了耳朵聽四周人的說話聲。
她很想知道這些人怎麽議論她的。
然而,聽上去都是一片讚美聲。
“皇後娘娘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般,分明又美又年輕呀!”
“就是呀,也不像別人傳的,男人婆呀!”
唔,雖然都是讚美聲,不過這種讚美聽上去並不是很容易讓人覺得愉悅。
樓蕭舉起了桌上的水杯,默默地喝了一口。
“拘謹?”北冥擎夜低低地問了一聲。
樓蕭“啊”了一聲,抬起頭來看向他,問道:“我?我看起來像很拘謹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