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男人的鳳眸輕眯,眼底漾蕩開了一分威脅。
這般威脅的眼神,卻讓樓蕭莫名抽了抽嘴角。
還真讓他說對了,她不願意。
畢竟這種事情……某男寫的話,萬一寫的惹惱了蕭驚鴻,蕭驚鴻不幫她拿鑰匙咋辦呀?
看見樓蕭那明顯有了一絲波動的表情,北冥擎夜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落在了她的下巴上,來回摩挲著。
“若是不願意也罷。”他卻突然鬆了口。
樓蕭莫名地看著他,還真是有些跟不上這個男人的情緒和心思,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大姨夫來了?
樓蕭又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一雙懵逼的視線來來回回地掃弄在男人的俊臉上。
北冥擎夜似乎感覺到她的眼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扯著來到桌邊坐下。
“做什麽?”樓蕭奇怪的問。
“你來寫。”他竟然如此幹脆地將主動權讓給了她,樓蕭還真有些懷疑,不免抬起頭來莫名地看著他。
她家奸商一般出現這樣的行為和動作,絕對是……有陰謀。
“怎麽?”見樓蕭遲遲沒有動,北冥擎夜輕輕挑了挑眉梢,神情看上去倒真有幾分隨意。
樓蕭又多看了他幾眼,緩緩問道:“你可確定當真要要我來寫?”
北冥擎夜見她此刻如此猶豫的模樣,彎身又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樓蕭至始至終都有些懵,實在看不懂北冥擎夜這樣的舉止神態。她莫名地看著他,看著他把自己拉起後,他倒是自己取而代之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樓蕭:“……”
來大姨夫的男人都是這麽的不可理喻的嗎?
樓蕭在心底暗自吐槽著。
但下一刻,手腕一緊,她忽然被男人給拉著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寫信,我說,你寫。”男人將下巴輕輕靠在她的肩上,聲音壓得很低很溫柔。
這聲音,低低的傳入耳底,幾乎可以讓她的整顆心都被蠱惑了去。
“好,你說,我寫。”樓蕭輕輕說了一句。
她就知道,奸商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妥協,感情最後都是讓她來寫,他來說信上的內容。
不過……他高興就好了。
……
天色漸漸黑沉下去,樓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坐在兒子的小床邊,將小臉靠在木床上看著床榻上的兒子。
小娃娃粉雕玉琢的,此刻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她,咬著小手指,模樣煞是可愛。
樓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真恨不能湊上前去狠狠親吻一口兒子的小臉。
她瞟了一眼門口。
自從之前把信寫好後,暗影匆匆入了殿門說了幾句話,北冥擎夜就走了出去。
興許是出事了?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樓蕭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輕輕替他晃蕩著小木床。
“兒子,長大後可千萬別太像你爹。”她低低地說。
她又看了一眼門口,又輕聲說:“別像你爹這麽操勞命。”
一旁的阿美美:“……”
操勞命?這三個字形容當今的帝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
禦書房。
“齊瑞的消息可有?”北冥擎夜的聲音很淡,沒有溫度。
暗影看了一眼難得在宮中出現的明影,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番。
明影垂眸,出聲道:“據聞,齊瑞現在正準備回東冥,他應當是想要將這最後剩下的兩把鑰匙拿到手。屬下已經派人去追齊瑞了,隻是齊瑞此人狡猾多端,而且還是易容。”
“嗯,通知瀚宇便是。”北冥擎夜玩弄了一下桌上的禦筆。
如今天下形勢擺在眼前,齊瑞若是想通過一己之力將南疆複國,這肯定不可能。
他拿到兩把鑰匙,最後的目的必定是拉攏一國。東冥他知道拉不攏,接下來的目標恐怕會是北疆。
君無痕這小子……有時候很多事情可都拎不清。
男人思及此,手中的禦筆也被他給捏斷了去。
暗影默默地看著他將禦筆給捏斷。他們家主子的癖好很奇怪,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喜歡捏禦筆,所以每次他們家主子批改奏折的時候必定要備上許多支禦筆才可以。
“屬下這就去辦。”明影聽令,行了一禮往外走。
見明影往外走,暗影上前說道:“主子,北疆皇已啟程回國了,今夜連夜就走,還與屬下說,這皇子殿下的滿月宴恐怕無心再參加。”
“嗬。”男人低低地冷笑。
君無痕跑的倒是挺快。
“主子……”暗影看著他們家主子那陰沉沉的笑容,心底還真有些古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