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殿下他……突然發熱,如今已宣太醫。”
發熱?
樓蕭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疾步走了出去。
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發熱?
北冥擎夜蹙了蹙眉,卻沒有說什麽,跟上樓蕭的腳步。
一時間四周無人敢說一句話,阿美美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跟上了帝後二人的腳步,心底已經有些害怕。
孩子是她照顧的,她深覺自己可能會被過問或者怪罪。
可她也更想知道,孩子是否有事。
樓蕭的腳步跨的很大,即便是這宮廷的衣裙限製著她的步伐,她走的腳下生風。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不論如何,這塊肉掛在她身上整整十個月的時間,她怎麽能夠不擔心。
上次無情長老的話還仿佛響在耳邊,她說自家兒子必有一劫,如此一來,豈不是真的有一劫?
北冥擎夜幽幽的視線落在樓蕭的背影上,見她不小心踩在了衣裙上,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男人眉微蹙,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擔憂。
樓蕭沒有回應,反手抓著他的手就跑。
確實是跑。
隻不過從大殿到寢屋的距離依然有那麽遙遠。
北冥擎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樓蕭拉著狂奔。
隨著二人跑動,身後的侍衛宮女也跟隨著追了上去,場麵確實好不壯觀。
樓蕭奔到了寢屋門口才鬆開了男人的手,剛剛那會兒,她大概是需要一點支撐,下意識的就抓住了北冥擎夜的手腕,為的是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走過門檻的時候差點因為沒看路而被絆倒。
北冥擎夜輕歎,雖同樣都是自己的兒子,可他更擔心的是樓蕭而非裏麵那小奶娃娃。
身為母親,如此也確實沒錯。他的的心底自然也是擔心,隻是想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並不願意將情緒表露在外。
樓蕭走到了小床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轉頭問太醫:“怎樣?”
太醫見到帝後二人,心頭微微一震,連忙跪下欲要行禮。
“免禮,快回答。”樓蕭沒空跟太醫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這些宮廷的禮儀確實挺煩人的,畢竟現在可是人命關天。
“回稟皇後娘娘,皇子殿下應該是感染了風寒這才導致發熱,下官配兩副藥煎服服用應當無事。”
樓蕭輕輕嗯了一聲,這太醫的話讓她放心了幾分。
她湊上前去探了探兒子的體溫,再探了探他的脈搏。從脈象上來看,孩子還這麽小,很難去判斷些什麽。
北冥擎夜走上前來,給了太醫一個眼神。
“暗夜,去領太醫寫藥方。”
暗夜上前了兩步,輕輕應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阿美美,這事情還是讓暗影自己解決吧。
“胡雨呢?”樓蕭轉頭問。
她自然是問阿美美,阿美美與胡雨平日裏二人黏在一起,粘的極近。曾經有段時間二人可謂是形影不離,為此暗夜和暗影還與她抱怨了一番。
這會兒,怎麽就不見了蹤影?
“娘娘,小雨她昨日就告假,說是師父請她回去一趟。”
樓蕭皺眉。
說實話,比起太醫的醫術,她更相信胡雨。
她雖是法醫,可是古代一些藥理知識並不專業,自然也不如這些專門從醫的大夫。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兒子的小手放入了被褥中,替兒子掖好被角。
她轉頭看向北冥擎夜,迎視著男人那略微擔憂的眼神,她給了男人一個算作安慰性的笑容,“沒事了。”
其實她自己心底擔心,卻還要安慰別人沒事。
北冥擎夜的眸色一深,原本想說什麽,可也隻是輕輕說了一個嗯字。
此時此刻,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二人之間的心思隻需要彼此的一個眼神就已經顯露無遺。
太醫垂著頭,跟隨暗夜走出門去寫藥方取藥。
樓蕭忽然喚了他們一聲:“藥方寫好給我看看。”
“是。”太醫輕輕頷首。
不消一會兒,太醫在門口的桌椅上寫下了藥方,洋洋灑灑地幾行字,倒是寫的很詳細,用量和吃法都寫得清清楚楚。
待他寫完後,雙手呈給了暗夜。
暗夜瞥了太醫一眼,將藥方拿起走入殿內遞給了樓蕭。
樓蕭瞥了太醫一眼,將藥方拿過,掃向藥方的眼神越發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