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雪薇迎視著他的眼睛,輕輕點頭。
“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拒絕?
君無痕定定地看著她,緩緩道:“你年紀也不小了。”
君雪薇的心震動地厲害,因為他這話,所有的話莫名堵在了心口,有些澀澀的。
“皇兄……”
“該是嫁人了。”君無痕幽幽地說著。
怎麽也想不到,一直看著長大的丫頭,突然就長得亭亭玉立,還即將要麵臨嫁人的局麵。
他的瞳眸幽幽,可眸底映著的情緒,讓君雪薇有些難過。
他的眼神……就像是長輩看著晚輩的慈愛,顯然,他說這話就是以一位兄長的立場說。
“皇兄,雪薇一心在朝廷,不想太早嫁人。而且……”她頓了頓,“你答應過雪薇,隻要雪薇遇到喜歡的人,就讓雪薇嫁。如今還未遇到,絕不會逼迫雪薇嫁人。”
君無痕的神色微微怔了怔,不由得想笑,“我何時逼你嫁了?”
“孤”這個稱呼都不用了。
君雪薇怎麽說也是他的妹妹,他當然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妹妹的婚姻大事。
君雪薇見他笑了,這原本僵直的氣氛也略微緩和了幾分。
“既然如此,皇兄是不是不要再提及這事情?”
“母後恐怕會想讓你嫁人。”君無痕輕歎,“孤也希望你幸福,不過母後已經與孤提過好幾次了。”
沒想到太後要自己嫁人,君雪薇的麵色微微白了幾分。
她不想嫁人,並且……
別看太後對她確實挺疼愛,可實際上根本隻是表象。
經常太後會來警告她一番,告訴她:“雪薇,哀家將你養大成人,讓你衣食無憂,過著公主般的生活,但你不要恩將仇報。無痕,絕不是你能覬覦得了的男人,可懂?”
每每聽見太後如此的言論,君雪薇都不懂,非常不懂。
憑什麽那樓思思還能有機會,而她君雪薇卻不能覬覦?
至此,這份感情變得小心翼翼,她真怕哪一日她會不慎將感情給暴露無遺,讓彼此之間陷入尷尬的境地。
所以,她能躲就躲。
平日上朝時,除非是真的需要她說話的時候,否則她都是站在一旁做鴕鳥狀。
宮宴更是能不參加就絕不參加。
現在……
君無痕突然的靠近,反而讓她有些呼吸不暢了。
君無痕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著她閃爍的眸光,輕輕歎息了一聲:“也罷,母後那邊,孤幫你頂著,你自己想好。”
“好,謝謝皇兄。”君雪薇掩去了眸底的失落,但情緒終究隻是一閃而逝。
她揚起小臉,笑靨如花,甜甜的酒窩就在嘴角邊綻開,極美。
君無痕的眸色閃爍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瞥開了視線。
“時辰不早了,孤先走了。”
君雪薇垂下眼簾,輕輕頷首。
“雪薇恭送皇兄。”這話說出口,她自己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君無痕竟是那般緊張。
可能是……感情一事,真的不能再繼續掩蓋了。
君無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步往外走。
直到君無痕的腳步聲徹底在廳堂門口遠去,君雪薇才微微抬起頭來看向男人已經遠去的背影。
她的嘴角輕輕牽起一絲苦澀的弧度。
君無痕是帝王,而她卻毫無勇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君雪薇緩緩轉過身,視線落在了桌上,有一杯杯盞,是被君無痕用過的。
看著那杯盞,君雪薇的眸色不由得柔軟了幾分。
這是他的專屬杯盞,隻有他來她的府邸裏才會使用的。
……
北疆每年這個時間都會有一場賽龍舟的比賽。
而北疆帝都有一條橫貫整個帝都的大江,江水滔滔,水更是清澈。
都說一方土地養育一方人,這兒也如此。
北疆帝都的人們依靠著江河流域生活,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才會使得這兒的人生活富裕。
而賽龍舟的節日,樓蕭想,大概是與現代的端午節類似吧?聽聞也是祭奠創下北疆國的先人們而特別的節日。
江邊風大,吹得江岸邊的人衣袂頭發狂舞。
樓蕭看了一眼那遠處最大的一艘龍船,轉頭問北冥擎夜:“奸商,待會兒咱們也去劃個船咋樣?”
聽見她如此說,北冥擎夜轉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沒想到樓蕭會突然心血來潮地要劃船。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了一個字:“好。”
樓蕭眼底柔色微微加深了幾分,拉扯著他的手往裏走。
龍船極大,四周的小船停泊在一旁的江岸邊,都是用來賽船之用。
樓蕭拉著北冥擎夜上了龍船入座。
龍船總有兩二層,如此大的船隻,足以容納上千人。
這船隻,在古代也費了不少人力財力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