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痕看著樓蕭這有些奇怪心虛的笑容,輕輕眯眸看著她。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樓蕭竟然如此了解了,以至於如今這般,她的神情動作,讓他極易猜測到她的心思。
“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樓蕭對他的視線也不閃不躲,緩緩問道。
樓蕭的問題,這才讓君無痕轉回了思緒。
他的眸光緩緩落在了她的腹部上,似是在醞釀著該如何開口。
樓蕭幹脆抱臂環胸,等待著他給出回答。
看君無痕的模樣,似是要與她說一件極其嚴肅之事,隻是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說什麽,看上去表情竟是如此凝重。
“你現在懷有身孕,剛剛喪偶,孤想,給你一個安定的位置。”
“……”樓蕭的神色驀地一怔,她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許久許久都沒有從他的話語中緩過神來。
君無痕要說的話,讓她的心底有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孤既然答應幫他照顧你,也想給你……”
“等等等……你是不是瘋了?”樓蕭一把打斷他的話,“你今天吃錯藥了不成?”
“……”君無痕無語。
他確實有些瘋,但話已出口,明明知道這樣是不應該的,但他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那股心思。
樓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回去處理你的國事吧!我應該再過幾日就會回西域去了。”
“不行。”君無痕直接拒絕,“你一個人去西域,太危險。”
如今西域的局勢如此不穩,樓蕭一個女人去那兒無疑是找死。
樓蕭聳聳肩,“沒事啊,我自己有分寸的。你這樣反而對我是一種負擔,我們還是保持著最友好的朋友關係為好。”
“樓蕭,你當真不考慮做孤的皇後?”
“呃……”沒想到他問的如此直接,樓蕭身子赫然震了一下。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有如此想法。
“我覺得,你可能是忘記吃藥了,別鬧了。”許久許久,尷尬的氣氛在屋中彌散著,她才緩緩說了一句。
此時此刻,她的心底久久沒有從眼前的情況中回過神來。
樓蕭的語氣有些僵硬,也有些尷尬。
君無痕輕歎了一聲:“孤逗你玩的。”
這是唯一能夠緩和他們彼此之間關係的話語,他隻是扯了扯嘴角。
樓蕭臉上的表情這才微微緩和了一分,伸手推了他一把,“這玩笑可不好玩,下次別用這種話當成玩笑了,很嚇人的。”
“……”君無痕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隻是有些無奈於此刻連爭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樓蕭問。
她不是木頭,當然看得出來君無痕對她的感情,這種感情會讓她有一種深沉的負擔。
樓蕭的臉上還漾著微笑,隻是這微笑在君無痕的眼底多了一分僵硬。
君無痕輕輕搖首,輕歎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看著君無痕大步離開的背影,樓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的態度已經表現地很明顯了,可是這男人似乎格外執著。
“心動了?”低沉的男音在屋中倏然響起。
剛剛不在屋中的男人,不知何時回到了她的屋中。
樓蕭轉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那坐在床沿邊的男人,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可她一眼便能清晰瞧見他的俊臉上多了濃濃的不悅。
男人臉上那股不悅的情緒,卻讓樓蕭的眸底莫名湧起了一絲笑意。
“你吃醋了?”她將問題丟回給他,笑眯眯地走回至床榻邊,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因為剛剛君無痕的話?”
“吃醋了又如何?”北冥擎夜凝著她這滿臉的脂粉,眸底漸漸湧上了一分嫌棄。
男人對脂粉不但是厭惡還有過敏。
樓蕭靠近之時,那濃鬱的脂粉氣味撲鼻而來,男人差點控製不住想要將樓蕭給推開了去。
“去洗幹淨,否則……”北冥擎夜以指腹狠狠按壓在了樓蕭的唇瓣上。
樓蕭的眉梢往上挑了挑,從鼻孔中輕輕哼了一聲,“否則你能怎樣?”
“否則,在你的唇上也留下痕跡。”他的語氣倏然一轉,曖昧地朝著她的紅唇吹了一口氣,威脅似的警告著她。
樓蕭輕輕抬了抬下顎,“好,我去洗幹淨,你個醋壇子。”
她知道,這男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吃醋故意這麽做的,她可不會怕他。
她轉身走至水盆邊清洗了洗臉,正洗到一半,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之聲。
“娘娘……太後娘娘說是有茶宴,請您過去。”
又是茶宴?
太後對她是有多大的偏見,非得跟她過不去不成?
樓蕭清洗的動作倏然一滯,轉頭看向了門口,緩緩道:“我不去。”
“可是太後……太後的人都在門口等候了。”
北冥擎夜起身走至了她的身邊,“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