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果斷,偏偏在麵對樓蕭之時,總是不見了。
君無痕的心思有些沉凝,他又看了一眼樓蕭,這一眼,帶著些許意味深長。
樓蕭抬起頭來,迎視著他的眼睛。
“你還想說什麽?”
“那三把鑰匙,孤現在給你。”君無痕從袖中摸出了一隻錦緞盒,遞給了她。
樓蕭怔然看著他遞過來的盒子,心思有些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覺到沉重,隻覺得這東西突然交到了自己的手中,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為什麽現在才交給我?”她還是伸手去拿了。
這本是她的東西。
“孤……想對你放手。”君無痕忽然站起身來,將視線瞥向別處,“所以現在給你是最好的。”
這代表著一種決心,也算是徹底在這段感情上畫上一個句號。
樓蕭做出了一分恍悟的神色來,“恭喜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躺下,緩緩地沉聲說道。
君無痕再也沒有語言,轉身往外走。
樓蕭待君無痕離開後,這才打開了錦盒看,裏麵靜靜躺著三把鑰匙,真正的南疆迷宮寶藏的鑰匙。
還差兩把,還有兩把還在東冥國,她必須去東冥親手拿回來。
之前一直讓蕭驚鴻幫她看著,可至今蕭驚鴻都沒有消息,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已經徹底將她給忘卻了呢還是……出事了。
很多的事情,她都不敢往下想,可能是因為有孕的關係,竟是膽子也變小了些。
樓蕭將三把鑰匙拿起玩弄了一下。
這東西,必須鑰匙收好,畢竟輾轉了這麽久,總算是回到了她的手中,也不算是辱沒她娘親的希冀。
……
君無痕走出門後,宮門闔上。
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暗夜身上。
暗夜感覺到他充滿深意的眼神落過來,不由得抬了抬下顎。
“西域那邊,北冥擎夜的事情,不要告訴她。”
“什麽?”暗夜怔了一下,“主子怎麽了?”
“尚且不知,但北冥擎夜送來的信上說了,不要讓樓蕭去西域。”君無痕深凝了一眼宮門,這才轉身走了。
暗夜從愣怔中回過神來,有些莫名。
現在局勢不是穩住了嗎,為什麽不讓樓蕭回西域?難道局勢穩這種事情不過隻是表麵?
暗夜攥住了拳頭,隨便握一握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水。
他也不知道,心底為何會有一種如此濃烈的不安。
……
鳳來宮。
君雪薇躺下沒多久,宮殿內就傳來了腳步聲。
君雪薇驀地睜開了眸子,一雙警惕的眼睛看著來人。
待看清楚站定在床沿邊的高大龍袍男人時,她的神情多了一分驚愕。
“皇兄?”這麽晚了,他還在這兒做什麽?
“孤說過,讓你去孤的寢宮。”君無痕站在床沿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丫頭瞧見他一副愕然不已的樣子,讓他心底一陣煩悶。
他真想將這女人給壓在身下狠狠教訓一番。
君雪薇微微正色道:“我睡習慣了這裏,不想去……”
實際上,從封後到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君無痕的寢宮裏睡了,這幾個晚上,每天她都被這個男人給變著法兒地吃著。
不管以何種姿態,她都是終究逃不開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君雪薇垂著長睫,竟然有些不敢直視君無痕的目光。那一刻,她的心底是真的有些心虛。
她知道皇兄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更何況眼前的男人此刻全身都籠罩著一股戾氣,這股戾氣幾乎可以將她給吞沒了去。
君雪薇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是嗎?”君無痕掃了一眼君雪薇這張床,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君雪薇沒有抬頭,但聽見“是嗎”這兩個字,隻覺背後有陰風一陣陣地掃過,涼颼颼的。
她忽然想起樓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男人這種動物,有時候你是真的捉摸不透的。”
嗯……還真有些捉摸不透。
君無痕忽然轉身往外走,沒有說任何的話。
君雪薇沒想到他當即轉身離開了,愕然地抬起頭來,卻見男人已經大步往外走,頭也不回。
看來……他又是不高興了?
然而,她想得太簡單。不過一會兒,她聽見了君無痕對外麵的仆人吩咐:“將孤的東西搬來,皇後說睡孤的寢宮不舒服,從今日開始,孤睡鳳來宮。”
“……”君雪薇差點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給鬧的暈厥過去。
君無痕這樣,是存心的吧?給她拉仇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