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之上,早膳端上餐桌,君雪薇看著桌上的食物,她隻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她忽然捂住嘴,幹嘔了一番。
“我……我要離開一下。”她轉頭對南明與南靜說道。
南明擔憂地說道:“我陪你?”
“不用了。我要出恭!”君雪薇一聽,立刻拒絕。
南明一聽,原本黝黑的皮膚上竟是染上了一分紅暈。
南靜聽見他們的對話,有些揶揄地笑睨著自己的哥哥,實在覺得好笑。
君雪薇扔下了筷子,匆匆走了出去。
待君雪薇的身影徹底離開後,南靜才輕輕拍了拍南明的肩膀,“哥,你喜歡她?”
“……”南明有些窘迫,隻好故作凶惡地瞪了一眼南靜。
“可你別忘了,她是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一個破鞋罷了。”
“閉嘴!”南明嗬斥了一聲,“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你忘記了嶽塵,嶽塵都能喜歡她,我為何不可以?”
他索性也就大方承認了,也不想去狡辯什麽。
這些日子,在南疆時,他感覺到君雪薇跟什麽人都不親近,唯獨跟著嶽塵時還會說說笑笑,他的心底尤為不是滋味。
君雪薇這姑娘,多好,君無痕眼瞎,才會不要!
……
君雪薇奔出殿後,尋了一處隱蔽的花園裏,靠著樹幹幹嘔了一陣,但什麽都吐不出來。
她皺了皺眉,這感覺太難受了。
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剛想用手背抹掉嘴角邊的唾沫,忽然一塊錦帕遞給了她。
熟悉的龍涎香拂來,舉著錦帕的手,骨節分明好看,卻是她最熟悉的手!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遲遲不肯接過。
“怎麽,不敢接?”清越的男音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君雪薇抿唇,卻當真沒有接,而是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唾沫星子。
“陛下。”她站直身子,轉過身來,直視這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男人。
君無痕眯著眸子,看著她這般疏遠的模樣,心狠狠一刺,這股難受的情緒就像是狂風驟然前的寧靜,死死攫著他整顆心。
他抿唇,緊緊凝視著她,忽然上前了一步,將她困住。
君雪薇的身後是樹幹,她退無可退,也近無可近。
“陛下有事?”君雪薇故作鎮定地問道,背抵在樹幹上,神色卻不見任何的慌亂。
該慌亂的心情,早已掩蓋住了。
之前受過的那些傷害,她現在也該是早已心死了才對,可麵對這個男人,她的心還是難以抑製地狂跳。
她真想狠狠鄙視自己一番,簡直太慫了!
她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讓男人的瞳眸裏光越發深邃暴虐!
她迎視著男人的眸光,仿佛看見了他眼底洶湧而出的駭人之色。
“這兒可是西域,陛下這樣將我攔住,是不是有些不妥?”
“雪薇。”他沉沉地喚住她,一雙幽瞳剜著她那故作鎮定的臉,“你逃跑,孤,可未曾同意。”
“哦。”君雪薇低低地應了一聲,“可惜的是,我已經不是你的皇後了,你的皇後君雪薇已經死了。”
兩個月前的事情,關於北疆皇後被廢入冷宮而自殺身亡的消息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誰還會想到她君雪薇?
君無痕抿唇,唇線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他倏然上前,將彼此之間最後的那點距離縮短。
樹幹粗大,足以遮擋二人的身子。
君雪薇的心怦怦亂跳,但還是故作淡定地抬起頭來直視他。
“你要做什麽?這兒是西域!”她聲色俱厲地警告。
“嗬!西域又如何?”聽著她嚴厲的警告,男人隻覺得心底有魔鬼在控製左右著他,讓他此刻隻想要將她占據!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隱約察覺到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他對樓蕭,興許一開始的執念隻是因為想要與北冥擎夜一較高下,之後讓他一度誤以為他對樓蕭的感情真的就是愛,可現在他才恍悟,那根本不是。
現在擔心樓蕭,也不過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關心樓蕭罷了。
可對君雪薇,顯然不是!
不知道這樣的兄妹之情是從何時變質,他現在隻想要將這個女人獨占。
“你……唔!”君雪薇還待說什麽,唇舌卻突然遭受了侵襲,唇齒之間滿滿都是這男人熟悉的氣息。
她睜大眼睛,眼底滿滿都是驚駭與慌亂。
她恐懼至極,開始掙紮,雙手握拳捶打在他的胸膛上,然而這男人的身子就像是一尊巋然不動的雕塑,將她狠狠按在樹幹上,抵死狂烈地奪取她口中的空氣!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眼底的慌亂漸漸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恨!
既然不喜歡她,既然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這樣又算什麽?
她厭惡這樣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