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雪薇感覺到手腕一鬆,轉身決絕地離開。
她朝著南明的方向而去,頭也不回。
君無痕抿唇,眼底的戾氣漸重,闔眸,將眸底的所有情緒都遮蓋了去。
身後的下屬弱弱地出聲:“陛下……”
他其實想說,要將女人給挽回心意,強迫和死纏爛打這種法子真的不能奏效的。
可顯然,他們家陛下這般模樣,他不敢吭聲了。
……
樓蕭站在船艙艙頭之處,看著遠處的江麵上隱隱有一座小島。
小島的四周被白霧圍繞著。
船隻必須去往島上,聽聞島上有一座山壁,山壁上刻著一條巨龍,那就是他們西域人的神明象征。
在那兒跪拜龍神,可以保佑西域一整年。
樓蕭不姓神明,但還是希望能去祭拜一下,祈求這位龍神讓她盡快找到她男人。
然而,這時候暗夜急匆匆地走來,喚了她一聲。
“娘娘。”
“怎麽?”看暗夜的模樣,樓蕭猜測可能是君無痕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暗夜看了明影一眼,湊到了樓蕭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將之前在船艙內的事情盡數都告訴了樓蕭。
“哈?”樓蕭卻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音。
暗夜懵了一下。
這是什麽表情?這是什麽意思?
迎視著暗夜那一臉懵逼的模樣,樓蕭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抬起自己的小手輕輕揮了揮,勉強解釋著:“將待會要大祭的東西都準備好,我去看看。”
暗夜伸手撓了撓頭,很想說,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這些東西根本都不是他來準備的,都是有專門的人負責準備。
樓蕭這明顯是想要支開他吧?
樓蕭扶著腰際,朝著船艙內走,剛巧迎上了黑沉著臉的君無痕。
他走出,一抬眸,便瞧見了樓蕭。
“你怎麽了?”樓蕭抱著手臂問道,“是不是搞不定呀,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呢?”
“……”君無痕陰沉著注視著她,看著樓蕭這一張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臉,他心底鬱悶之色便無限性地放大了幾分。
這女人,看見他吃癟的模樣似乎格外愉悅?
“你這麽懷疑地看著我是什麽意思?不信我?我可告訴你,以前我家奸商就是這麽搞定我的。”
“……”君無痕真要被樓蕭的話給氣出內傷來。
總覺得樓蕭這是在變相地秀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愛,側麵表現他們曾經是有多麽地恩愛?
樓蕭沒有聽他回應,幹脆伸手拍在他的肩上,將他拉到了船艙艙頭,轉頭吩咐暗夜:“來來來,備一張凳子給北疆的貴客。”
“不必了,樓蕭,孤比較喜歡你直接說。”
終於聽見他出聲了,樓蕭打了一個響指,“就該這樣幹脆嘛,你肯定是對著雪薇死纏爛打,還用強迫的手段逼人家。畢竟你們之間有些仇恨是不可調和的。”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所以啊,你要做的,不是死纏爛打或者強迫逼迫她,而是要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呀!隻要她對你放下戒備,你就不必擔心。”
“怎麽放下?”君無痕心底煩悶,根本沒有心思去細細聽樓蕭說。
“我給你幾個主意,你自己看著辦。”樓蕭忽然湊到了君無痕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聲音壓得很低,自然也隻有他們二人之間才能聽見。
一旁的暗夜都忍不住都要豎起耳朵來細聽他們之間說話。
然而,聲音太小,他什麽都聽不見。
樓蕭這話音剛落,忽然一道嗬斥聲傳來,惹來了樓蕭的注意力。
“嗬!想不到當今皇後是個如此水性楊花之人,背著陛下在這兒勾搭其他男人!”
樓蕭抬眸來看向那說話的人,一身深藍錦袍,身形倒是碩大,樣貌也不錯,但那說出口的話,卻肮髒可惡。
他走來時,身後還跟著一群其他的臣民,因為他的話,其他臣子紛紛同意似的點點頭,對著樓蕭指指點點。
樓蕭紅唇邊泛開了些微笑意,不過笑意卻毫無溫度,冷凝著為首的男人,嗤笑。
“你算個什麽東西?”
君無痕皺眉,也轉頭看向這深藍錦袍的男人,那一刻,他的眸底映上了一層殺意。
雖心意已經明確,可樓蕭在他的心底已經劃分在了交心朋友的一類。既是朋友,那就由不得其他人隨意詆毀汙蔑。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從來不容許他人在他的麵前侮辱自己在乎的人。
“皇後娘娘連本王都不認識,真是可笑,看來是陛下沒有教導好皇後娘娘。”男人發出了一竄奇怪尖利的笑音,視線忽然掃向樓蕭的腹部,笑音更是輕蔑至極,“看皇後娘娘這腹中的孩子,恐怕都不知道是不是當今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