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非常緊張，心跳如擂鼓。
此時此刻，她迫切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又變成了那原本的模樣。
她咽了咽口水，視線緊緊凝在身邊的男人俊臉上。
他還闔著眼眸，不知道是否蘇醒。
“阿夜？”樓蕭湊了上去，見他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她眸光閃著幾分狡黠的光亮，挽起了一縷自己的長發，輕輕撓在北冥擎夜的俊臉上。
一下，又一下。
終於，男人睜開了眼眸。
清澈地眸子，與她對視著。
“娘子……”他癟了癟嘴，很不高興。
他有起床氣。
可是一睜眼看見是自家的女人，他就不敢再睡了。
萬一娘子生氣了怎麽辦？
樓蕭看見他這澄澈無辜的眼神，手上抓著發絲的手微微頓了頓，有些無奈。
好吧，亦如她所想的結果，這個男人還是那樣，她確實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幻想。
樓蕭輕斂眸光，臉上漾開了一抹微笑，說道：“早。”
算了，怎麽說也是個自己的男人，怎麽著也要好好疼愛寵愛。
北冥擎夜臉上的笑容很純粹，沒有任何的雜質，他率先坐起身來，主動將樓蕭給扶起。
“娘子，我，我給，你，穿衣。”
他說的結結巴巴，可是他的神情很溫柔。
樓蕭微微歪著頭看著他。
是因為昨晚上北冥擎夜清醒過一回的緣故嗎，不然這個男人為何醒來後似乎會善解人意了呢？
門在這時輕輕被敲響了。
“娘娘，蕭公子在門口等候。”
聽見蕭驚鴻在門口等候，樓蕭轉頭看了一眼北冥擎夜，率先走下了床榻，顧不得北冥擎夜說要幫自己穿衣的事情。
她今日要去皇家園陵，自然是不能再耽誤時間。
北冥擎夜已經舉起了外袍剛剛要給她穿上，結果手上一空，就被她給截了去。
“娘子？”他癟嘴。
“乖，在家裏乖乖等我，我去辦事，不許調皮。”樓蕭邊說邊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
這臭小子，萬一她不在的時候又鬧事可咋辦？想想也是心很累的。
男人當即露出了一臉認真而鄭重的模樣，緩緩點點頭。
“我，我很，很乖。”
“那就好。”她說話間已經匆忙將衣裳套上，原本昨晚上睡覺時就罩著一件中衣，裏衣與中衣雖然皺巴巴地在身上，她也顧不得這麽多，穿上外袍就走。
男人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心底漸漸浮上了委屈。
暗夜奉命留下照顧主子，原本打算入屋照顧主子洗漱好帶主子去用膳，結果一入屋就對上了主子那充滿怨念的目光，暗夜愣了一下。
“主子？”暗夜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他。
“我，我，娘子，不喜歡，我。”
“怎麽會？”暗夜一聽，錯愕。
他們家主子，竟然這麽不自信？要是以前的主子，可絕對不會這樣的！
最多就是吃吃醋罷了，現在竟然還會自我懷疑了？
“娘子，怎麽做，娘子，會，喜歡，我？”
暗夜扶額。
他現在格外不習慣北冥擎夜這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口吻，實在讓他很無奈，尤其是暴脾氣的人，恐怕會被逼得發瘋了。
“主子一定是想錯了，娘娘可是最愛你了。主子，去用早膳怎麽樣？”
“早膳？”男人倏然抬起頭來，雙眸灼灼，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副下了決定的樣子。
……
皇家園陵，這一處樓蕭並非第一次來。
今日蕭驚鴻像是徹底煥然一新了似的。
樓蕭從王府出來，第一眼看見他，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男人今日一身素雅嶄新淡藍錦衣，原本臉上的胡渣都刮了個幹幹淨淨，長發挽起，翩翩公子，俊逸非凡。
皇陵大門並未敞開，直到蕭驚鴻亮出了玉牌，侍衛才給同行。
這一路，二人相對無言。
直到走入皇陵，樓蕭才問道：“你……是不是想通了什麽？”
否則今兒個怎麽像是要重新振作似的。
“嗯。”蕭驚鴻低沉地應了一聲，“再如何，日子總要過下去。”
“……”這可真是哲理啊！
“我之前，妹妹雖然被害死，可至少家中還有父母健在，我爹娘年紀也不是多大，才生了個弟弟，可……一夜之間，等我從外回到蕭家時，全死了。”
這是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說起自己地事情。
樓蕭說得對，他確實需要一個人傾訴，但他根本尋不到人來傾訴。
“凶手可要找到？”樓蕭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凶手……”蕭驚鴻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她，眸光帶著些冷凝寒氣，“那日，我將先帝的妃子帶入蕭府，因為她手中拿著鑰匙，我本想為此脅迫她交出鑰匙，竟沒想到……”
“那……”樓蕭瞳孔收縮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