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哎,這麽快就找過來了!”正在扒飯的白鳶嚇得手一抖,碗哐當跌在地上。
樓蕭不解地轉頭看她。
“找過來?他們找誰?”
白鳶無語地看她。
還能找誰,還不是找她!
不過這話,自己不敢說出口。
樓蕭不能還給西域的人,否則誰來給她當助手啊!
而且這半個月相處下來,樓蕭這醫術讓她是深有體會的。
樓蕭會醫術,正可以給她擴大生意。
“瀟瀟,你去把衣裳換成男裝,在臉上抹點泥巴。”
“幹嘛?”樓蕭疑惑。
“你不知道吧,你和那西域暴君有血海深仇,他就是來抓你,要把你給殺了。”
“臥槽!”樓蕭直接站起身來,饅頭也不啃了,她驚呆了。
她什麽時候還跟那西域皇帝有血海深仇了?
她連忙轉身去拿衣裳,末了,又古怪地轉回頭看向白鳶。
“你不是蒙我吧?”
她又不是失憶,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那西域皇帝有沒有仇。
白鳶囧囧地笑了一下,“你聽我的就對了,我總不可能害你吧!你可是我才從鬼門關救回來的。”
樓蕭眸色一斂,原本懷疑的情緒便一掃而空。
既然都這麽說了,她再懷疑就有些矯情了。
她轉身去尋了一件男裝穿上,這些衣裳都是白鳶平日裏穿的,為了方便。
白鳶身形與她差不多,因此穿上衣裳剛好合身。
“還有臉,還有臉。”白鳶拉住樓蕭,四處張望了一番,最後舉起了一口炒菜的鍋。
樓蕭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衣袖驀地被白鳶給拽住了。
“別動,我給你抹鍋灰。”說罷,她就用手抹了一把鍋底,抹在了樓蕭的臉上。
樓蕭任由她的手抹在臉上,沒有反抗。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麽心思,為了不讓那位西域皇帝見到自己,認出自己。
她是不是和那人有點什麽關係?
“你記不記得那西域皇帝的樣子?”正在給她抹著臉的白鳶幽幽地問了一句。
“當然知道。”樓蕭白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想當初,我還給他解過巫咒。”
白鳶的眼睛睜大。
以前聽說過南疆巫咒多麽邪乎,但是不是親眼所見,也不知道這種邪乎能到何種地步,現在瞧見樓蕭,她就確定了。
絕情咒,真的能絕了一個人的七情六欲去!
樓蕭發現她神情驚駭,抬頭不解地看著她,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你怎麽了?”
“沒什麽……”白鳶斂了臉上情緒,鬆開了樓蕭的臉。
恰好這時候門口傳來了催促聲:“白大夫,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過去啊!不然他們就要找到這邊來了。”
白鳶一聽,心中暗道不好,她絕對不能讓樓蕭被找到。
“我去一趟,你別亂跑。要是見情況不對,趕緊逃命吧!”白鳶輕柔地拍了拍樓蕭那沾滿鍋灰的臉蛋,轉身就往外走。
樓蕭撇嘴聳肩,看著白鳶離去,她垂斂下眸光。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
……
他們地處在沙漠地綠洲之處,但此塊綠洲不大,生活了將近一百來人,但婦女和孩子留著的尤為多,此刻將近半數的女人都被勒令排隊站好。
西域軍隊整齊地站著,簇擁著一高挺俊美的男人,男人隻不過著了一件素雅的玄色錦袍,氣質卻無與倫比地尊貴邪魅。
女人們都生活在這一片小地方,何曾見過如此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未嫁的女子們已經在心底尋思著要怎麽討好這位西域帝王,已經出嫁的女子們則害羞地不斷打量著。
一時間,四周靜謐到隻餘下了幾人的呼吸聲。
風卷起些許黃沙而來,綠洲與黃沙之地,不過就是一條小溪的距離。
北冥擎夜幽冷的視線在眼前五十名女人身上遊弋,蹙眉。
他轉頭看向暗夜暗影。
暗影手中正提著南東遠。暗影感受到主子的視線落過來,立刻恍悟,將手中的南東遠狠狠拽著扔在了地上。
南東遠被扔得頭暈眼花,連忙爬起來跪在了北冥擎夜的腳邊。
“陛下……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娘娘確實是送到了這兒來的。”
“人呢?”北冥擎夜負手立在他的麵前,冷聲問道。
南東遠瑟縮了一下身子,弱弱地說道:“陛下,我派人將重傷的娘娘送到此處醫館……”
“醫館?”北冥擎夜抬眸看向五十名女人。
“就是她,那位白大夫,她接手的娘娘。”南東遠一眼就看見了白鳶,心中頓時大喜,伸手指著白鳶,激動地叫道。
北冥擎夜看向那白衣的女人,年紀三十多,麵容姣好,站在這些女人中確實有些氣質。不過,這女人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暗夜。”他冷聲啟唇命令。
暗夜頷首,上前逼近白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