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宮女們伺候後妃,後妃則伺候皇帝。她們的伺候時間集中在晚上,為了體現人人有份,又兼顧尊卑有別,皇帝每月的夜生活安排是按照月亮的陰晴圓缺來安排。
每個月的前十五天,月亮越來越圓,而後十五天則漸漸變缺,所以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禦妻一直輪到最高的皇後,而十六到月底前則反過來由地位高的輪到低的。
其中皇後的福氣最好,可以在十五、十六獨占皇帝兩天。而數量最多的八十一個禦妻隻能在每月二十二到三十的這九天裏,每九個人共同伺候皇帝一夜。可憐的皇帝們白天忙政務,晚上忙著禦妻,一夜九人,而且要連續九天,那種痛苦是常人很難體會的。但是皇帝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的翻牌子,如果他看不上的女人,一輩子都等不到見麵的一天,不知道多少女子在皇宮裏守了一輩子活寡。
雖然帝王們有權利跟所有後宮女性發生關係,實際上皇帝打算跟哪個後妃、宮女發生關係是很難受到禮製約束的,而且擁有絕對的自主權,最主要的是召幸和行幸兩種。行幸的做法是像晉武帝司馬炎在羊車內讓嬪妃們陪侍,召幸就是皇帝把後宮裏的嬪妃叫到自己的寢宮裏侍寢。
皇帝向宮女群中拋擲橘子,搶到的人便可以承歡,也就是說得到陪侍皇帝的賞賜,有點拋繡球點女人的意思。擲橘子選嬪妃也罷,拋繡球點女人也好,都隻不過是帝王們尋歡作樂的招數。但由於事關帝王們的喜厭好惡,再加上帝王們手中握有無限的權力,因而翻牌子侍寢的製度有時候也是形同虛設。
骰子是一種工具,曾被宮中稱作媒人。原來皇帝不耐煩為擇妃侍寢而費神,就讓嬪妃們擲骰子來決定待寢的人。大多數的嬪妃對於侍寢隻能抱著聽天由命、無可奈何的態度。然而也有不少宮中女子對待寢采取積極主動的態度,以種種方式爭取侍寢,以圖謀獲得帝王的寵愛。
太監進去後,妃子必須麵對皇帝,倒著爬出被子。君臣朝堂相見,臣子退下,是不能轉背而行、拿脊梁骨對著皇帝的,得麵朝皇帝,往後挪步,這叫做卻行。
皇帝與後妃的房事都歸敬事房太監管理、記錄。帝、後每行房一次,敬事房總管太監都得記下年月日時候,以備日後懷孕時核對驗證。
皇帝與妃嬪行房,程序則複雜了一點。每天晚餐完畢,總管太監就奉上一個大銀盤,裏麵盛了幾十塊綠牌子,每塊牌子上都寫著一個妃子的姓名。這一天皇上若不想,便說聲去;有想的意思,則拈出一塊牌子,翻過來背麵朝上,再放進盤裏。總管記住這個牌子,出來之後將牌子交給手下,專負責背妃子進寢宮並一直送到龍床上的太監。
屆時皇帝睡覺了,則先上床,將被子蓋到踝關節處,腳露在外麵;那太監先已經在妃子房中將她脫個精光,隨即裹上了大披風,一直背到寢宮,再扯去披風,將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則從暴露在外的龍爪這頭匍匐鑽進大被,然後與帝交焉。
此時太監退出房外,和總管守候在窗外,敬候事畢。為了防止皇帝中馬上風而死,時間稍長,總管就得在外麵高唱:“是時候了。”
倘若皇帝的興致高,裝聾作啞,則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禮,招呼太監進房。
臣妾更不能拿著光脊梁對著皇帝,所以隻能這樣倒爬下床。太監再次用披風裹著她,背到門外。總管隨後進來問:“留不留?”皇帝說留,就拿出小本子,記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
若說不留,總管就出來,找準妃子腰股之間某處穴位,微微揉之,則龍精盡流出,實施人工避孕。避孕倘若不成功,就要補做人工流產手術,因為本子上沒有記錄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
有時候帝王的胡塗加上寵妃的任性,會鬧出所謂誤幸的事。有一個夜晚,漢景帝欲召幸程姬,偏巧程姬有月事,不願意侍寢,就把自己的侍者唐兒打扮一番去見景帝。景帝喝得酩酊大醉,真假莫辯,以為唐兒就是程姬,一番恩受纏倦之後,便使唐兒懷孕了。
這些宮中的佚聞,飽含著宮中女子多少辛酸的淚水。她們原是被養在宮中以備一人發泄的玩偶或傳種的工具。但是連這種被玩弄時的義務,在她們也是難以期冀的機會,這充分暴露了封建製度的殘忍性和宮嬪製度的非人道性。
千百年來,宮廷妃嬪們的生活被一堵高高的宮牆所隔離著,深嚴而神秘。曆朝曆代的後宮女人們究竟是怎樣生活的?撩開曆史的麵紗,窺探一下她們的生活,看看究竟有著何等的神秘。
久居如同一個大鳥籠般的深宮,後宮女子的活動範圍很有限,寂寞而孤獨,心情抑鬱,又缺少鍛練,因而後宮女子大多體弱且多病。長年以來,養生離不開藥劑,漸漸形成長年以丸藥、湯劑為伍的習慣。
當然這些幽居深宮大內的後宮女子,尤其是一朝入選帝王宮,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妃嬪們,也無須為生活而打拚,她們隻需要養尊處優則已。
於是美成為了後宮女子生活中的一項重之又重的內容,她們不僅注重容顏之美,更重視服飾之美等。即使宮中事務再繁忙,每天也會花費大量的時間用溫水洗臉、敷麵,用揚州產的宮粉、蘇州製的胭脂和宮廷自配的玫瑰露護膚美顏等。連對牙齒的護理也不疏忽,不僅用中藥保護,還用藥具醫療。
生活是休閑了,但孤獨也是毒藥,皇帝隻有一個,漫漫的時光如何消磨呢?後宮打發時光的玩具很少,後宮女子靠抽煙、打牌、做針線消磨日子。
在後宮從皇太後到貴人,每日供應的糧肉、菜蔬數量都不同,更別說日常用度了。皇貴妃每日可分到十二斤的豬肉,而貴妃就隻能分到十斤,妃九斤,而嬪則隻有七斤。如果是茄子的話,皇貴妃每日可分得十個,貴妃和妃則分八個,嬪分六個。
“姐姐,不好了,太後又暈過去了。”門突然被打開,一身綠衣的墨蘭闖進來,嘴裏火急火燎的說著,手上也不停,一把把萬兒扶了起來,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就給她穿。
“太後暈了,可請了太醫了嗎?”萬兒從床上下來,讓墨蘭為她穿衣。
“請了,這會兒太醫也該到了,皇上也來了,姐姐快去吧。”
墨蘭最後為萬兒係上腰帶,兩個不當值的三等丫頭端來水,伺候了萬兒洗漱,匆匆忙忙的給她梳好頭發,才算完事。
來到太後的寢宮,太醫已經給太後把過脈,開完藥方,看到萬兒也拱拱手喊聲萬姑娘。萬兒點點頭,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太後,輕聲詢問:“太後怎麽樣呢?可有大礙?”
“姑娘放心,臣已經給太後把過脈了,太後隻是一時間悲怒交加,氣攻心脈,這才暈倒,臣已經開了舒心散氣的湯藥,太後醒來喝下,就無大礙了。”
“嗯,那就有勞太醫了,來人,看賞。”萬兒送走太醫,讓人去煎藥,自己守在太後的床邊,原本有些混亂的慈寧宮因為她也安定下來。
萬兒站在床頭,看著太後有些蒼白的臉,心中感歎,萬兒四歲入宮,入宮不久就被當時是皇後的太後看中要到這慈寧宮裏,重活粗活從沒碰過,一直帶在身邊,也就伺候個端茶倒水,還是別的宮女倒好後遞給她,她接過再雙手奉給太後就行了。
太後有時興起了還會手把手的教她寫字,讓司樂坊的人教她彈琴,甚至還會親自教她下棋。直到萬兒十三歲,直接就封她個一等掌衣。要不是時間人物地點都不對,還以為萬兒是太後的私生女了。
“咳咳,咳……”太後的咳嗽聲打斷了萬兒的神遊,她趕緊倒一杯水放在床頭,把太後扶起來,喂她喝下。
太後喝下水,明顯清醒很多,她看著萬兒,有氣無力的說:“萬兒,先帝去世不久,皇上新繼位,皇上這一次出遊,撞傷了腦袋,有許多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怕是……”
太後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有人隔著簾子通報:“太後娘娘,吳大人來了。”
“嗬嗬,這麽快就等不及了,傳。”太後拍拍萬兒的手,坐了起來。萬兒為太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仔細看看頭上的頭飾,發現沒有紕漏了,才退到一邊站好。
門簾被打開,一個穿著朝服的中年男人低著頭走進來,來到太後身前跪下,恭敬的磕頭請安:“臣吳星見過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吳卿家起來吧。萬兒,給吳卿家看坐。”太後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臣,謝太後娘娘。”吳星起身,對給他搬凳子的萬兒略微點頭,算是答謝。
萬兒退回太後的身邊,吳星看著萬兒欲言又止。太後明了:“萬兒,你先下去吧。”
“是,太後。”萬兒對著太後行禮退下,走出去看著身後被放下的簾子,萬兒並不覺得怎麽樣,畢竟知道的越多,處境是越危險。
吳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時。萬兒吩咐了幾個二等丫頭傳膳,她走進殿內,看著太後比之前更蒼白的臉色。
“萬兒。”幽幽的聲音從太後的口中發了出來,聽得萬兒一個哆嗦,也許是心理原因,她總覺得太後看著她的目光有點陰森森的感覺。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